慎武平白被人欺负,刚到手的馒头给飞了,不忿道:“你们为什么要糟蹋我的馒头,你们要赔我,不然我就不走。”他这一赌气,可就惹恼了那些家丁,其中一人上前就抓起他的胸口,恶狠狠道:“你这老儿,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刚才撞到我们的人,我们看你年老,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却还来生事,这是什么道理。你再多事,我可就要揍你。”说完他就挥舞着拳头吓一吓他。
慎武生气了,挺了挺胸口朗声道:“你们要讲理啊,怎能随便打人。刚才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别人推我我才撞到她的,不信你问他们。”
那家丁见对方还要和自己顶嘴,叭的一声就刮了他一巴掌。慎武这下子气恼了,就叫道:“你们凭什么打我!”那家丁狠狠道:“怎么着,你撒泼,我就是要打你,有种你还手啊。”他一手抓住慎武的胸口,想到他只不过是个倔脾气的老头儿,因而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哪知慎武身子一个打旋,那家丁力气禁不住,就被他挣脱开了。慎武对着他的脚用力一踩,踩得那家伙“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旁边其他家丁见自己人接连吃亏,都很生气,就围过来捉慎武。
慎武左躲右闪,避开了那几个人的围击。众人见这个老儿身手敏捷,几个家丁费了力气居然抓不到他,无不惊奇,就连那些乞丐也纷纷为他叫好。那些家丁捉不到人,纷纷嚷道:“快来人啊!快捉住这老儿,别让他给跑了!“不久从府里冲出七八个壮汉过来帮忙。慎武见对方人多势众,赶紧要溜,可是已被人家团团围住,他左闪右躲却逃脱不得,很快被人捉住。他虽然力气不小,无奈手脚被人狠狠拖住,硬生生挨了几记拳头。此时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看着慎武当街被挨打,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整个唐府门前乱成一片。
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就惊动了唐府里面的唐蕴傲父女。唐蕴傲一问才知道有人在门外捣乱,不禁生气了,正要出去看看,唐纤笛就按捺住父亲道:“爹,你别去。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别为这点小事坏了大好心情。还是让我去瞧瞧怎么回事吧。”唐蕴傲一想也对,于是唐纤笛出来一看,就见自己家的七八个家仆围打一个老头儿模样的人。因那几个家仆是镖局的人,他们疑心这个老头古怪,就要拷打他的来历。那老头甚是可怜,鼻子都打出血,可是他并不哀嚎求饶,只是闭口不言。唐纤笛看见自己家仆在欺凌一个老人家,哪还了得。又问了身边的丫鬟,这才了解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大致经过。她暗想自己家几个奴才太不争气,欺负人家单身一个老头儿,要是传了出去岂非被人耻笑。
唐纤笛急忙走过去喝道:“你们快给我住手!”那些家丁见大小姐来了,愣了愣,这才放了慎武。他们见小姐满脸怒容,急忙把慎武撞倒丫鬟的事说出来。唐纤笛骂道:“他纵有错,你们也不该打他,还不快滚下去!”她又把那些家丁骂得狗血淋头,家丁们不敢再多言,悻悻退下去了。
慎武从地上爬起来,好得他从小就被人欺负惯了,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刚才被人一顿好打也没让他受到内伤。他本来气愤填胸,可看到唐大小姐出来骂退打他的人,帮他出了口气,他心中那口怒气无形中就消散了。他不觉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在打量着自己,就面红起来,急忙低下头,觉得全身很不自在。
唐纤笛打量完这个奇怪的老头儿,很是可怜他,就对他说道:“对不住你啦,老人家!刚才我家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冒犯了你,我已替你教训了他们一顿。请看在今天是我爹他老人家六十大寿的份上,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吧。”她这话说得很是诚恳,慎武此刻哪还有怒气,连忙回道:“小姐你是好人,谢谢你为我主持公道。”之后别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他平生第一次和陌生女孩子说话,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真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唐纤笛见他神情好生奇怪,见他穿着虽然破旧,但样子腼腆有礼,就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就说道:“老人家你是老实人,我家绝不会让老实人吃亏的。”她说着就吩咐身边丫鬟去帐房取几两银子过来,想作为补偿送给他。
慎武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唐纤笛道:“不必客气!区区几两银子也不值得什么,刚才你在我们这里受了点委屈,这点小钱权当小小的补偿好了,你尽管收下吧。”
慎武见她说得真诚,心想我如何能收受得起,可推辞明显不给人家面子,想了想道:“小姐,不用这么麻烦,你只须拿给我几个馒头。我饿了一天了,身上又没钱,刚才看贵府在施舍,就厚着脸皮来求填饱肚子。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送我几个馒头就行了。”
唐纤笛听了很是惊讶,就连忙交代身边丫鬟重新拿来几个馒头。慎武接过来,点头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唐纤笛见他跑得如此匆忙,在后面急道:“你别走啊,我还有银子相送呢!”可是慎武心里惭愧,就匆匆钻进人群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唐纤笛也不好追,心里很是纳闷,暗道这个人沦落到如此境地,竟然也不爱财,倒是难能可贵。事情已过,她回到府邸里面,将刚才的事和父亲说起来,唐蕴傲也觉得奇怪,不过只因这是一件小事,两人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慎武跑出几条街巷,寻了一处路旁,坐下来歇息。他拿出刚得来的馒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