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白溯月出了相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她微微抬起头,见天边月光皎洁,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盒子,心神微微动了动。
白溯月将里面的那块玉佩拿在手心里,然后随意将盒子丢在一旁,眼神微微冷了冷。
“那盒子,不是你娘的骨灰吗?”
墨竹忽然出声,让白溯月微微一愣,她抬起头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墨竹轻轻撇着她,少年那张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冰冷。
“老夫人怎么可能将真正的交给我,那是她手上最后的王牌,所以这盒子,一定是假的!”
墨竹没说话,但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他看了一眼白溯月伤痕累累的后背,原本好好的长裙,都已经破烂。
他看着白溯月的眼神深了深,越发觉得这女人好有心计。
“什么事情都怀疑,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听到墨竹的问题,白溯月没有丝毫觉得幼稚,她耐心说道:“我不聪明,只是学会了凡是三思而后行,只要仔细分析一下,定然能发现可以突破的一点,论对老夫人的了解,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我手中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是假的!”
说完,她将盒子打开。
里面确实有些灰,不过却只是和骨灰有些相似的东西,墨竹这种游走在死亡边界的暗卫,对人骨磨成的灰,并不陌生。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白溯月一眼,将原本还存在心中的那一点儿嘲讽剔除。
有时候还不得不确定,这女人说的是对的。
“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们王爷怎么教你的,他那种老狐狸,怎么有你这样心思单纯的护卫呢?”
白溯月轻轻一笑,在夜色下,那双倒映着月光的眸子,仿佛星辰一般。
明明满身血迹,可那双眸子依旧清澈的厉害,看上去就仿佛无害的小姑娘一样。
墨竹将头撇过,想着今晚会受到什么惩罚。
就在此时,空空如也的大街上,骤然出现了一辆马车,前面赶车的车夫面容冷然,拉住马缰停在了两人身边。
墨竹在马车走来的一瞬间,就单膝跪倒在地,浑身顿时紧绷起来。
“见过王爷!”
“上车!”
墨竹未动,知道这两个字,并不是对他说的。
白溯月犹豫着上前走了两步:“炎王殿下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卷帘被人挑起,露出了炎墨迟那张半含笑容的侧脸:“本王专门在这里接你,墨竹,自己去暗宫领罚,不需要本王提醒你!”
墨竹浑身轻轻颤了颤,却二话未说,起身就走。
白溯月微微一愣:“他怎么了?”
炎墨迟摇了摇扇子,将车帘打开,让白溯月坐在旁边。
“本王让他保护你,可他没有尽到职责,自然该罚!”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没让他出手!”
白溯月睁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她根本就忘记了身边还有墨竹这么个保护她安全的人。
“哦,是吗?”
炎墨迟微微启唇,让马车停下:“让他回来!”
他一开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已经消失在夜色当中的墨竹,不解的跪在马车不远处,等候着炎墨迟的命令。
“墨竹你说,她有阻止过你救她吗?”
白溯月暗中,对着墨竹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墨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一想,也绝对不会轻松。
炎墨迟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她绝对不会真的以为他很善良。
“没有!”
炎墨迟轻轻勾了勾唇角,转头看了一眼白溯月:“他自己都说过没有,你在说谎对不对,小月儿什么时候,如此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描绘着她肩膀上的鞭痕。
微微的刺痛,让白溯月浑身紧绷。
“如果月儿想要放了他,大可以直接和本王说,说谎可不是好孩子会做的!”
白溯月轻轻皱眉:“炎王殿下,小女何时说谎了?我只是说,我没让他出手而已,墨竹,我有说过让你出手帮忙吗?”
墨竹琢磨了一下白溯月的话,再次摇了摇头。
白溯月的问题,和炎墨迟的话明明是一个意思,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两个。
白溯月确实没有说过让他出手的话,而不是阻止他出手相助。
炎墨迟顿时明白了白溯月的意思,浅笑着敲了敲白溯月光洁的额头。
“竟然在本王这里钻空子!”
他语气一松,并没有怪罪白溯月的意思。
白溯月微微松了口气,紧握的手也松了松,看来这关是过去了。
“墨竹,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不过若还有下次,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
墨竹凝了凝眸子,转身离开。
马车再次行走起来,静匿的大街上,传来马蹄哒哒的声音,白溯月紧张着看了一眼炎墨迟的方向,只感觉背后的痛楚现在才传递过来。
“还请王爷送溯月回将军府!”
炎墨迟摇了摇折扇,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这里离本王的府邸较近,你身后有伤,不方便走那么远!”
白溯月嘴角抽动了一下,将军府和这里距离并不远,就算用走的,也不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被炎墨迟说的好像多走一段距离,她就会死似的。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就是炎墨迟比较间接的答案。
不同意。
马车直接进了王府高大的门庭,白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