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冷酷的容颜非常陌生,全身萦绕的寒冰之气偏向阴冷,不似欧阳少弦那般潇洒冷漠,正气凛然,平静的眸底,隐有暗光汹涌,神色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半分,慕容雨对他的熟悉感,瞬间消失无踪。
自己怎么会对一名陌生人有亲切感,是错觉,还是……
“雨儿,你来评评理,这玉佩是我先进来看到的,是不是应该让我购买?”一人一半,玉佩就毁了,哪里还能再送人。
慕容雨淡淡笑着,目光清冷,她是慕容岸的妹妹,可以帮着他说话,绝不适合做评理的中间人。
如果做了评理人,评的公平公正,那是应该的,中间人嘛,必须公正,可如果她稍有差池,就会被人安上偏帮的罪名。
男子冷冷望着慕容岸与慕容雨,一言不发,货架的盒子中,躺着那块精美的碧玉滕花玉佩!
慕容雨抓着慕容岸的衣袖走到一边,小声道:“哥,你知不知道这家铺子是咱们侯府开的?”
慕容岸归来后,慕容修和老夫人都将他当成了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慕容修不但带着他四处认识达官显赫之人,还将侯府名下所有产业,一点一点全部介绍给了他,他一定知道这家铺子是侯府开的。
“知道啊,怎么了?”慕容岸目露不解:“我是像普通人一样来买玉佩的,没有摆少爷架子!”
慕容雨淡笑依旧,开门做生意,的确要讲究先来后到,不过,铺子是侯府开的,慕容岸也算是铺子的主人,那名男子眼生的很,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慕容岸真的想要这枚碧玉滕花玉佩,可以让掌柜收起来,谎称是主人想要之物,不卖,错拿出来了,谅那名男子也说不出什么。
慕容岸在外流落六、七年,初回侯府,与老夫人、慕容修还不是特别亲切,又想在两人面前表现他是乖孙子,明事理,所以,不敢妄加擅用自己少爷的身份压人,才会出现与人争玉佩这种尴尬局面……
“哥,碧玉滕花玉佩的确精美,不过,那上面雕刻的是滕花……”滕花,那是哥哥最喜欢的花……
悄悄望了眼陌生男子,那种童年的熟悉亲切感,没有再出现:他是真拿玉佩去送人的,还是喜欢滕花……
欧阳少弦冷漠的目光望了过来,慕容雨瞬间回神:“滕花玉佩做为点缀戴在腰间,可祖母年龄大了,戴这种玉佩,不太适合,如果哥哥真想送礼物给祖母……”
清冷的目光在各色锦盒中望了望,伸手拿起一只白玉雕刻的佛像:“不如送这只暖玉制的玉佛,祖母冬天体寒,戴着这枚玉佩,可温暖身体……”慕容岸让自己做评理人,自己就评给他看看,滕花玉佩,归别人了。
“这……”慕容岸犹豫不决,他看上的可是那枚滕花玉佩:“这枚玉佛的玉质,比不上滕花玉佩吧!”
“玉佛是暖玉,可温暖身体,滕花玉佩只能戴在衣服外,除了好看,没其他用处不是!”慕容雨劝解着:“祖母这个年龄,不再讲究好看了,身体最重要……”
慕容岸有些动摇了,却还是拿不定主意,慕容雨急忙趁热打铁:“哥,铺子是咱们侯府开的,顾客为先,如果咱们退让一步,那客人得了滕花玉佩,开心之余,说不定会让许多熟人也来铺子买所需物品,可若是咱们把客人得罪了,他一气之下,大闹铺子,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哥哥买礼物是要送给祖母,当然要买最适合祖母的才行,碧玉滕花玉佩,适合年轻的公子,小姐佩戴,你送给祖母,她戴着,也不太合时宜不是……”
慕容岸目光闪烁着,似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慕容雨笑容璀璨:“如果哥哥买这枚暖玉佛回去,祖母一定会很开心的!”慕容岸是老夫人的亲孙子,无论他买什么给她,她都会开心,高兴!
慕容岸抬起眼睑,下定决心,缓步走向陌生男子:“碧玉滕花玉佩让给你了,我买这枚玉佛!”
陌生男子淡淡扫了慕容雨和慕容岸一眼,没有说话,拿起锦盒中的玉佩去柜台结账,慕容岸也拿着玉佛去付银子。
陌生男子来到柜台边,拿出两张银票,慕容雨侧目望去,是千两银子一张的:他识货,知道玉佩的价格。
再看慕容岸,拿的也是千两银票,却一次性的拿了五、六张,慕容雨扬唇冷笑:玉佛一千两就可买下,他居然这么多银票出来。
十二岁之前的慕容岸天天穿金戴银,玉佩之类的装饰品也有不少,就算不知道具体价格,也能估算个**不离十,在外流落六、七年,这些基本的常识,就全忘记了么?就算是估计物价上涨,也涨不了这么快吧!
男子结完账,走向门外,与欧阳少弦擦肩而过时,目不斜视,全身萦绕的寒冰之气渐浓。
“少爷,这玉佩就不必付钱了,小的记在账上就行!”整间铺子都是侯府开的,侯府未来主子来拿块玉佩,他哪里敢收银两。
刚才慕容岸与陌生男子争持时,他没敢开口,就是怕一言不对,连累慕容岸和铺子,如今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掌柜自然没什么好顾及的。
慕容岸笑着答应下来:“麻烦掌柜了!”
“哥哥小时候,也常随爹娘来铺子里拿东西,每次都是记在账上,没付过银子,哥哥不记得了么?”慕容岸在许多处理许多细节时,给人的感觉不是富家少爷,而是百姓子弟。
就算这六,七年的百姓生活将他同化,他从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