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在不经意之间,消除了彼此的种种因为身份的突然变化而产生的隔阂。他没有改变整个世界的能力,但他会选择先改变自己,用自己的行为去影响到身边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些入凡者都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因为每个人都懂自己应该要得到什么,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乐无忧他只是简单确保着,自己的帮助能够给予更多的人快乐与轻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可不会像一个圣人一样地拼命地渡化着一个一心为恶的恶棍,对于这些人渣,死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他不相信一个选择在恶棍道路上走下去的恶人有一颗真正济世救民的博大胸怀。或许,他的这种想法有点错误,毕竟也有坏人良心发现的时候,他坚持着自己的准则,坏人良心发现是未来的事情,而当下,他会让那个坏人死成渣,甚至连渣都不剩。
这一群入凡者在许许多多飞在天上的生灵的注视之下,浩浩荡荡地走近了城门。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与周围的邻居聊着天,聊些无关痛痒的见闻与小事。他们戒备地看着旁边的街道,就怕突然有其他生灵冲了出来,抢夺青草。
事实上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在一扇扇门的后面,埋藏着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们注视着这一百多个入凡者,凝实着他们背上那厚厚的一层青草,他们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占有欲。他们说实际是很懒惰的,因为无法承受住力量突然之间消失,变成了一个五谷不勤的凡人,他们的心态有点崩塌了,退出这个挣扎又不甘心,留在里面又有点崩溃,现在又被饿得直打滚。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就应该承受那些凡人的朝贡,那些都是他们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得不到,就去抢呗!反正都是这么过来的。
随着第一个生灵阴沉着脸,从自己的房屋里走出,他起初走得很慢,紧接着慢慢加速,冲向了乐无忧他们。他冲了过去,双方接近了,接近了,乐无忧他们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戒备地看着他。
他跑到了乐无忧他们的旁边,他在万众瞩目之中跑到了乐无忧的旁边。他就是一个信号,他就是发动攻击的信号,如果他倒下了,他身后还站着千千万万的后行者,他们会踩着他的尸体,在他明年的忌日上点一根烟。
躲藏在房屋里的生灵是自私的,是没有受到过什么磨难的天骄或者神子什么的。他们有幸进入到这个挣扎,但他们接受不了自己身份的转变。对于他们来说,通过第一个兽潮也是挺容易的,他们也有护道者,他们也有小喽啰呢!
另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走到队伍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天抢地地喊着:“各位大神,各位大爷,行行好分我一点青草好吗?我上有八十岁走不动的老人,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过得好惨啊!各位大爷,行行好吧!求求你们了!”他哭的是一个感天动地,撕心裂肺,他在整个寂静的街道中央哭泣了整整一分钟,哭得自己嗓子都哑了,眼眶都红肿了。
乐无忧走上前去,看着跪在地上的他,问道:“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他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神,心想: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演技那么好,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他泪眼朦胧地望着乐无忧,奋力前扑,一下子抱住乐无忧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乐无忧的裤子上抹:“我实在是好惨啊!我好惨啊!三岁的时候,我的身生父亲离开了我,那一年,我的生母也跟着另外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富豪跑了,独留下我和我年迈的母亲”他说得是自己如何如何的凄惨,殊不知这些演技早就被乐无忧给看穿了。毕竟一个看过电视剧的人都能轻易地分辨出他的话的真假。
乐无忧假装也被他感动了,他也在演戏,他深情款款地伏下了身体,抱住了眼前的男子,假装悲痛的说:“你好惨啊!来吧!我教你该怎么制作草绳,这样你就可以独自一人养家糊口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活得越来越好的。”
两个人都在心里面骂着对方:“虚伪,真是个伪君子。”转瞬间,乐无忧眼前的男子愣了一下,他不哭了,尴尬得脸都红了。他真傻,不就是割草吗,用得着这样大费周折吗,又不是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哭哭啼啼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乐无忧的手,不断地摇晃。他的手指在乐无忧的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谢。
演戏演全套,乐无忧正准备放下自己身后的青草,从街道两旁的房屋里冲出了一群生灵。他们手里拿着狼牙,拿着狗头人的铲子和锄头,拿着木棍,一窝蜂地冲向了街道中间的生灵们。
“杀了他们,我们就能独占这些青草了,想想这些青草,足够我们吃一个月了。加把劲,拿下他们。”有几个年轻的天骄在大声呼喊着,他们需要一些话语和行动来振奋人心。
“快!快点上!他们都是一群老不死的,没有什么力量的。”不断有人呼喊着。
“打倒他们,取得青草!打倒他们,取得青草!”口号开始飙了起来,在每一个有心人的利用之下,整齐划一的口号在整个大街上响彻。
乐无忧很好奇:他们是脑子被驴踢了吗?随便走个一千米左右,就能从城门外获得满满一箩筐的青草,来抢他们的干什么!
他朝着左右看了看,看着周围的一群入凡者一脸讥讽地看着眼前冲过来的生灵,他们就这样佝偻着背,看着他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