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看着毛遂自荐的说书人,问道:“你?能做什么?打杂?厨师?还是账房先生?”
说书人摇头含笑说:“都不是,我只会说书。”
说书?我们这里连厨师都没有,说什么书啊。追求精神文明之前,也得先把物质基础给打好啊。宋明想了想,是不是该找个理由拒绝了呢?
说书人将手中折扇打开,道:“说书,不需要厨师。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食想必客栈内还是有的吧。”
这是读心术吗?我刚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吗?
“读心也是读人。观人即是观面。正所谓相由心生,宋掌柜又何必想这么多呢?”说书人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宋明,仿佛能看透宋明身上所有的伪装。
这家伙有点邪门啊。宋明被说书人看得毛骨悚然,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走在大街上一样,浑身不自在。
“我只是路过永安镇,觉得这里风景秀丽,想多呆上一阵子。这镇上就你们一家客栈,我身上没带银子。当伙计的话,宋掌柜是不是包吃包住啊?”
说书人说完,不等宋明同意就迈入客栈。宋明能忍,但是白源心不能忍。白源心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神神叨叨的人,直接抓住说书人的衣服,想将他丢出门外。
说书人看见白源心手上的动作先是一惊,反应上慢了半拍,加上双脚离地,身上也使不出劲,眼看就要飞出大门。可是事情的发展缺出乎了宋明的意料,说书人双脚张开摆了个一字马,卡在门上愣是没有被扔出门外。
是个高手!宋明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是见过一些高手过招,眼力还是有点,这个说书人,不是一般人。
“没想到这间客栈不光掌柜的有趣,这跑堂的,也不简单啊。”说书人扭了扭被抓的肩膀,心中暗道。这家伙力道好大。
白源心见自己没有得手,知道这个看似说书的实际上却是江湖高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动手。如果继续动手,打到一些名门弟子会很麻烦。但是不打,自己的手感觉有点痒啊。
白源心在纠结,说书人却没有这么纠结。平白无故吃了一亏,哪里能这么简单的算了,怎么也要找回场子啊。于是双脚一蹬,右手突出三指,犹如苍鹰扑食一般直冲白源心。
看着说书人得理不饶人,白源心也不甘示弱。既然你先出的手,那把你打伤了也怪不得我,我这是正当防卫,这可是公子教我的。但是白源心这个法盲不知道,大丰律例里并没有关于正当防卫的条例。
白源心可不管对手是不是手无寸铁,直接拔出随身携带的百炼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出鞘声,剑光对上了说书人的鹰爪。
而已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宋明的意料,明明是铁剑对上肉掌,可是却发出了金石般碰撞的声音,突然“嘭”的一声传入宋明的耳中。白源心的剑,居然断了。断掉的竟是白源心手中的百炼剑,而说书人的手却没有半点伤痕,而手中正抓着那半截剑锋。
白源心心中大惊,百炼剑虽然只是江湖上最普通,最不起眼的剑,但是自己这把也算得上百炼剑中的上品,居然就这么被人用手折断了。这指力,真的令人发指。
“可惜了,剑差了点,不然还能再打上几回合。”说书人向着白源心说道,看似宽慰,实则嘲讽。仿佛在说,就算你用的是宝剑,也最多在撑几回合。直接断了白源心兵器不佳的借口。
“铁指神算,蒋无心。”白源心看着手中的断剑肯定的说道。
蒋无心眼睛一眯,笑道:“江湖上能断你剑的人不少,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蒋某人?”
“江湖上能断我剑的不少,但是能断的这么干脆的只有你。”白源心看着手中的断剑,断的地方恰恰是剑身最薄弱的地方,仿佛剑本身就该断了的一样。直击最薄弱的软肋,能有这种决断,能有这种眼力的,江湖上只有一个蒋无心。
蒋无心无所谓的笑道:“你知道我是蒋无心,但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自己在江湖闯荡多年,可谓是消息灵通,但是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后起之秀?为什么自己却闻所未闻。虽然自己一招就断了对方手中的剑,不过对面这个明显拳脚胜过剑法,即便剑断了也还能继续打下去。
白源心双手抱拳道:“白源心。”
只有短短三个字,白源心。哪怕是蒋无心也不能在这短短三个字中读出有用的信息。不过算了,天下之大,没有出名的江湖新秀也不在少数。
“白源心,好,我记住了。”蒋无心点了点头。
在这个江湖上,能被蒋无心记住的人不多。他们要么功成名就,要么早已化作一捧黄土。
“宋掌柜,我这个说书的,你收不收?”蒋无心看着宋明问道。
“我说不收,你会打我吗?”宋明担心的问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白源心,但是白源心却在蒋无心手中走不过一招,仅仅一招就制服了白源心,这种实力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蒋无心嘴角抽搐,我都已经表明身份了,你居然还不想收!这不是欠打吗?我蒋无心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我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奉做祖宗的。你告诉我,你哪根骨头痒了?我来助人为乐。
“要不你来当护院?”宋明眼睛一亮,有蒋无心做护院,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了?
蒋无心将手中折扇收起,重重的说:“蒋某人,只会说书。”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