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山道,众人来到公路上,一个手下立即就把藏在草丛里的丰田霸道商务车给开了出来。
连惊带吓已然瑟瑟发抖的阿黑瑞像是条狗一样被扔进了后排座,两边各一人死死的夹住他。阿黑瑞尽管被吓得不轻,但他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抱住那个麻包袋,就连他的儿子阿德达落水的刹那间,他所选择的也不是儿子,而是这个麻包袋。
车子一路狂飙,很快就离开了阿訇人的地盘,待得黄兴龙感觉安全的时候,这才命车子停下来。
阿黑瑞早就看出了这些人脸带煞气,绝非什么善类,所以当黄兴龙很客气的把他请下车的时候,他就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然后赶紧的带着他的麻包袋溜之大吉。
谁知嘴还没张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反抵到了他的脑门上。
“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给我老实的答一句,如果我感觉你的话里有一点是假的,那么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黄兴龙凶相尽露的说。
被冷冷的枪口一对着,阿黑瑞的两条腿已经开始打摆子,待得黄兴龙一拉枪保险,他顿时感到裤档一热,一阵腥臊味涌了起来,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好汉饶命,饶命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mb的,你个老东西是不是想找死,我还没问,你就说不知道?”黄兴龙凶狠的逼视阿黑瑞,他此刻的心情糟透了,任务没有完成,却白白的损兵折将过半,这事要是让尚书大人知道,他不死也得被剥掉几层皮。
“好汉你问,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黑瑞忙不迭的说。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那些对他还包有一点仁慈之心的保安族人,而是完完全全泯灭人性的亡命之徒。
“你知道林晓强吗?”黄兴龙问。
“知道!那个免宰子,我恨不能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儿子也不会残废,现在还呜呜,我可怜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阿黑瑞说着说着,想到了已经淹没在江里的儿子,就忍不住悲痛万分的哭嚎了起来。
“给我闭嘴!”黄兴龙没有兴趣听他哭丧,枪柄一抬,狠狠的敲到了他的头上,“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扯那些没用的!”
阿黑瑞头上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顿时感觉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可是面对如魔鬼一般残酷的黄兴龙,却再不敢嚎出一句,只能无声的哽咽着点头如蒜。
“林晓强现在还在保安族中吗?”黄兴龙再次问。()
这个问题把阿黑瑞给难住了,想了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
“嗯!”黄兴龙眉头一皱,枪柄再抬,再一次敲到了阿黑瑞的头上,一溜乌黑腥腻的鲜血立即从他的头上滴到了他的额前,“老东西,你再不老实,我就要送你去跟你儿子团聚了。”
“好汉,大爷,祖宗,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林晓强在山上失踪后的第七天头上终于回来了,可是住进阿怒家之后到现在,却再没人见过他,谁也不知道他还在阿怒家,或是早就离去了!”阿黑瑞哽咽着说。
“怎么回事?把他进山寨的前前后后给我详细道来,有一点遗漏,我要你的命!”黄兴龙阴沉的道。
阿黑瑞哪敢隐瞒,于是就把他所知道的,一点一滴,全都说了出来。
黄兴龙听罢以后,仔细的分晰推敲,觉得这老家伙并不是在骗他之后,便懒得再搭理他,而是径自上了车。
然而其中一个手下见阿黑瑞由始至终都抱着那个麻包袋就忍不住问:“袋子里装着什么?”
“没,没什么!”阿黑瑞顿时再次紧张起来,把袋子搂得更紧一些道:“我乃读书之人,这是我平生最爱的几,身为读书人,头可断,血可流,人可丢,书是不能扔”
“滴滴!”两声响,商务车里探出一个头来,嚷道:“马六!你还跟他咯嗦什么,赶紧走人!”
“迂腐!”马六骂了阿黑瑞一句,这才掉头上了车,商务车立即扬长而去。
阿黑瑞看到这伙穷凶恶极的人终于走了,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坐倒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气,好一会,感觉心稍定,神稍静了,这才背起了那个有点重的麻包袋赶紧的离开。
仅走了两个公里,平时没怎么锻炼又加上受了伤的阿黑瑞就感觉受不了了,抬头四处张望,却不禁暗暗叫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他感到焦急的时候,一辆破旧的桑塔拿从前方驶来,阿黑瑞大喜过望,赶紧的伸手拦截。
车子驶到近前就停了下来。
“师傅,你能载我一程”阿黑瑞的话只问出了半句,当即嘎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因为他看到了坐在车上的人,那正是刚刚最后审问他麻包袋里装着什么东西的马六。
“嘿嘿。老头,我们又见面了哦!”马六不怀好意的对阿黑瑞笑着说。
“呃,呃,是啊,真巧啊!”阿黑瑞紧张兮兮的跟他打了个哈哈。
“巧吗?我倒不觉的!”马六说着推开车门,走到阿黑瑞的面前,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道:“我是特地回来找你的!”
“找我?”阿黑瑞听得心里猛地下沉,故作不解的道:“为,为什么啊?”
“因为你这老东西没说实话!”马六阴狠的目光如刀子般剜着阿黑瑞。
“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