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爷还得努力。”
陶枝用力掐他的腰。
室内一片静谧,过一会儿,程漆又问:“你喜欢丫头还是小子?”
陶枝抿唇,不答反问:“你呢?”
程漆想了想:“还是小子吧。”
陶枝挑眉:“不喜欢丫头?”
“不是,”程漆把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我怕生个丫头,太像你,我舍不得嫁出去。”
陶枝眨巴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笑了。
“不过真生了,什么都行,”程漆心满意足,灭了灯,把她搂紧,“睡吧。”
陶枝在黑暗里摸索着抓到程漆宽厚的手掌,五指交握着,安心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七哥:我行不行?
枝枝:(哭着)你行你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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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
动荡时期, 本该惶惶终日, 可因为一家人始终在一起,陶枝倒没觉得害怕过。
家里悄悄地收拾起来。从前留待开春播下的花种, 阿婆小心翼翼地收好。好多年舍不得扔的旧衣服,也都扎成捆收进了箱底。程实虽然舍不得郭玲,但大事前知道轻重, 没有和她明说。
全家人都在默默准备着离开熟悉的地方,因为信赖, 所以无需多问。
陶枝加快了口脂的制作, 颜色调配好, 用料也一一敲定,提前开了作坊。
程漆也很忙,这些日子常常早出晚归。陶枝掌灯等了他几次,被好一顿欺负,后来再不敢等他。只是早上醒来时, 都安然躺在他怀里, 便十分安心。
程漆的确很忙, 却不是因为北楼事务。
倒是自那日后, 北楼和皇权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眼看冬日渐渐过去,气温见天回暖,停滞不前的运河自然要开工。
但开支已远超设想,河道像个无底洞,把国库里的银子一笔笔吞进去,连声响都没有。不知是谁上奏皇帝, 说效仿前朝发布宝钞,以抵俸禄,民间商户内强制流通。此举相当于从满朝官员和天下百姓口袋里掏钱,一时怨声载道。
奈何正中天子下怀,近日已推行下去。
南阁忙得焦头烂额,隆宣帝也整日密切关注,一时北楼竟难得清闲。
于是程漆每天都会花半天时间去找那个老叫花子。之所以如此耗费时间,是因为此人实在疯癫,憋着一口气耐心问上一个时辰,才能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光如此,这老东西被他整烦了还会躲,东窜西跳,程漆好几次气得差点动手。
“你怎么又来了?”老叫花正喝一壶酒,看他一眼,懒得动了。
程漆按捺着脾气,走上前拱了拱手:“前辈,上次你说,若要解毒,先要以毒化毒。”
老叫花嘬着酒,飘飘欲仙:“我说过?”
程漆额角爬起一根青筋,腮帮子紧了紧,“……我回去遍翻北楼藏书,也没能找到一种毒性胜过北楼的,要如何以毒化毒?”
老叫花那酒不知用什么酿的,闻着味儿都烈。他那看不出原色的脸愣是透出点红,过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程漆捏捏拳头,声音低沉,却用了内力,“前辈。”
声音如锥一样刺入耳中,那老叫花子却未动分毫,优哉游哉地闭着眼。程漆等了一会儿,终究不能上前逼他清醒,只好转过了身,想着明日再来。
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悠悠的声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程漆眉心微折:“什么意……”
话没说完,他猛地一顿,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前辈是认真的吗?”
老叫花翻了个身,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嘿嘿笑了两声:“你小子挺有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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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找我?”
“嗯,”程漆抬眼,“刚听葛话说,青玉又被召走了?”
“是……”梁萧叹了口气,温和的脸上露出一点忧色,“西边又有匪,我本想替她去的,她不让。”
每一次剿匪都极为不易,那群人就像沙里的蝎子,抓不住,却随时蛰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