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至少法信记得还算清楚。在方熙几乎手把手的教授下,他们的这个账本已经多了一些科目,至少从形式上看渐渐完整起来。
“食盐:4000包”、“米:3000石”、“大蒜:2000辫”……
“以后把这些计量单位全部标准化,比如这个盐包,要写清楚大小。”方熙指指点点,“另外,再进一些清水,要连桶买进,带桶盖的,有多少买多少。”
法信苦着脸:“地窖肯定装不下,还得再找人租一个。钱都快花光了,就剩你脖子上戴的那个了,其它的都已经给当了。”
“没事!”方熙把自己戴的“中六”金锁摘了下来,递给法信,“把这个也当了!另外,把大蒜拆成一头一头的。地震过后,我们按头卖。”
“又说地震?估计地震了,蒜都长毛了。”
“不会的。”方熙掐指道,“半个月之内妥妥的。”
之后的几天,法信一直在乖乖地囤积清水。虽然在干旱时期,水是稀罕物,但西襄国旱情很轻,法信囤的水虽然多,但还不至于引人注目,就这样很快填满了第四个地窖。
“哈哈,师弟,再有两天就到半个月了。如果这次还没地震,以后你就都要听我……”
话音未落,法信明显感到地面在晃动,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方熙,如见神人……
震感过后的一段日子,香客明显少了许多,即使来了,也是匆匆离去。方熙扯住一个每次都喜欢逗弄他的阿姨问道:
“施主姐姐,怎么最近见你来得少了?”
阿姨叹口气道:“没办法啊,法西。玄都国大地震,死了好多人!那里的亲戚都投奔过来了,姐姐家里现在人又多、事又多,物价又贵,能来上香就不错了。”
方熙念了句佛号,又问道:“那现在如何了?小僧有位姑妈正在彼处,小僧想近期去探望一下。”
“还有些零星余震,但已是好多了。”
方熙点点头,晚上即和法信去各大粮行看行情,果然价格涨了一倍不止。
于是,第二天清晨,两人便在寺里众僧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前往玄都国的路。
玄都国果然一片狼藉,断壁残垣比比皆是,呼喊声不绝于耳,想来是在搜救亲人。
法信不忍观望,念了一路佛号。方熙则一边双掌合十,一边脑子快速转动,计算着各种数据。
天将黑时,他们来到了法信姑母曾经所在的村落,此时村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他们找了一个相对保存得不错的院子,简单收拾了下,便住了下来。从此开启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奋斗模式。
方熙用剩下的钱雇佣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健壮村民,法信在他们的帮助下修缮了几处房间,作为仓库和商铺,陆陆续续地把地窖里的部分物资运了过来,又将他们升职为伙计和保安,方熙弄了块牌匾,请人刻上了“元西商行”字样,开始卖东西。
此时的两人已经换上了俗人的装束。法信恢复了俗名“元栩”,方熙则依旧保持着男身,名叫“张小西”。整个宅子俗门俗院,只在后院设了一处佛龛,供法信,现在应当叫他“元栩”,日常拜佛诵经所用。
小店生意惨淡,还要供养这些很能吃的伙计保安,每日日出斗金,元栩一天到晚肉疼,就靠着方熙的安慰挺着了。
“我们的目标不是零售,而是批发!不是卖给百姓,而是卖给富商,卖给官府!”
法信再次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道,我就拭目以待。
一开始,平头百姓们来买一些,方熙便宜地卖一些,后来买的人多了,方熙便也渐渐的涨价了。此时,她已经知道,城里的粮行卖得比他们贵……很多。
她会心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
果然,这一天,商行来了一位一掷千金的胖客人,非但如此,还带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他们一进来,小铺立刻就被塞得满满的。而且跟他们一比,方熙雇的这些村民就真的太不够看了。
“小子,把你家大人叫出来!”
在柜台后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方熙笑了笑,挥挥手,立刻一个伙计跑进后院把元栩叫了出来。
此时的元栩已经十五六岁,身高体壮,剑眉星目,长发束起,一副俗人打扮,又兼饱经沧桑,远非私塾中那些温室花朵可比。可是,那也不像能有个十岁左右小孩儿的老爹样子,更像是个长兄。
胖子皱着眉头打量着元栩:“你家没大人了?你能拿主意吗?”
元栩指了指方熙:“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
胖子又皱着眉头打量着方熙:“你能拿主意?”
方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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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皱着眉头地瞥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觉得很没语言,不过想想那源源不断的粮食,便耐着性子问道:
“你家的货是从哪儿进的?”
我靠!还有这么问的?不觉得欺人太甚吗?
方熙笑眯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