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装傻当侍卫,非常感动:“可这京城没人想要动我啊。”
唐元:“……”
唐元觉得自己真的太过天真,这江长乐如果哪一天被动了,那绝对是由于那张嘴皮子口无遮拦,被人半夜套麻袋揍的。
前提是对方没有被江长乐气死。
他觉得自己一向来表现得足够欠打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个比自己更欠打的。
唐元用刚才江乐的话反驳:“我难道不是你的人么?”
江乐脸上带上了一点为难:“可我要的是永久的侍卫,不是临时的傻子侍卫,某天精明了就跑路。再说临时的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转头变成刺客了怎么办?”
唐元看着江乐。
江乐看着唐元。
唐元的视线有点轻微的瞪视,而江乐的为难里却带着一丝笑意,一看就是戏上身,嘴上的话不着调的很。
“我不会伤你。”唐元憋出了一句承诺。
“我不信。”江乐看着唐元,挺胸,寸步不让。
唐元深深吐出一口气,呵笑一声:“白底黑字,签字画押。若是我哪一日伤你,你就将这纸亮出。我拿我的声誉来证明。”
江乐嘿笑一声:“这哪里好意思。”说完她就麻溜朝着屋里头喊着,“徒弟!笔墨伺候!印台也找找有没有!”
十分钟后,江乐和唐元坐在了一张桌子两边。
江乐用自己扭曲的狗爬字,在纸上认真写着:“甲方此生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原因直接或间接伤害到乙方。如若违约……”
她顿住了,又怕墨水滴下来,将笔放到边上问唐元:“违约怎么办?”
唐元拿过笔,转到了江乐身边,顺着她的字写下去:“如若违约,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甲方,唐元。
乙方,江乐。
两人拿出了自己的印章,盖上。
江乐给整个纸扇了扇风,让墨干得快一些:“优秀。”
唐元则是完工之后,根本不想看这张纸:“今日早些歇了,明日我一早就到。”
说完他走出了屋子,临着要走向小院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屋内的江乐:“京城不比永州,江决曹万事小心为上。”
那说话的调子和语气,带着一点微妙。
江乐听了这话,抬起手对唐元晃了晃手,扯出一个笑:“明日见。”
唐元从墙上翻下,最后是从正门走的。
他走出很远,垂着眼睑,轻声念了一句:“女子啊……”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几近听不清,唇都似乎没有动一下,如一声叹息般呼出了一口气。
而留在屋内的周珍板着小脸:“他是什么意思?给他插个羽毛,他都能翘起来。”
江乐眼前晃过唐元搭配羽毛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珍这回不是板着小脸,而是整个小脸都气鼓了起来:“汤圆整个人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以前整天笑呵呵的,看着都开心,现在人看着……嚣张!对,就是嚣张!”
“是很嚣张。”江乐点头承认,“所以他在朝廷上不能犯错,一旦犯错,想要拉下他的人比比皆是。”
周珍气头上没反应过来,瞪大自己眼:“啊?”
江乐可宝贝自己手头的那张纸了。
她整理了笔墨,将那还未完全干透的纸放在桌中间,和周珍说:“有的人看着面相老实,杀人的时候却没有一刻犹豫过。”
周珍看向那张纸。
“有的人看着面相丑陋,再苦也不乐意让孩子饿一口。”江乐手指滑落在盖上的印章上。
她脸上挂着笑,意有所指:“有的人看着嚣张跋扈,放荡不羁,实际上却愿意和一个女人签上一份契约,答应永不伤人。”
周珍猛然看向江乐。
“他是一个聪明的傻子。”江乐对着周珍笑眯了眼,“如果我赌输了,我们可能就要打包回家隐居。你觉得我们那竹林地还能待着么?”
周珍听明白了,也结巴了:“可,可是……真赌输了回不去了呢?”
如果让人知道江决曹是个女子,那可真的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唐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