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完全不知羞!
屋外头猛然一阵喧哗。
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子在外头骂咧咧,还隔着敲了两下门。
江乐顿了顿,歪头:“这一大早是干什么?”
周珍下意识回她师傅:“师傅,日上三竿了。”
江乐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要是睡醒,那都是早上。别去开门了,让外头一个人唱会儿戏。反正无事可做。”
周珍还真选择去点茶,拿出来和江乐一道听外头“唱戏”了。
外头这人说了半天,屋里头几个人才搞明白了事情。
原来昨日两个差吏找到了那个仆役,送去衙门之后,一通话先是告诉了负责此案的祁大人。祁大人一听有进展了,当下极为乐呵,随手就将案子趁着大早告诉了知府。
青州知府也是个果决的,半点不看周家的面子,前去周家二话不说就将那续弦女子给带走了。
续弦女子怎么哭喊都没有用,倒是嚷嚷说着周珍害人之类的话,惹得她的婢女找上了她娘家。
她家娘知道了这事,急匆匆先跑了趟衙门,吃了闭门羹。
回头又跑了周家。
周家主气病倒了,没空去救人。
于是她又问东问西跑到了江乐他们暂住的院子这儿来敲门了。
门口守着的是唐元的下属,处理敌人起来一打三,处理起这泼妇一般的,顶天了就只能拦着不让人冲进门。
那续弦的娘就在外头泼妇骂街,一边骂还一边赖在地上不走了。
至于门内江乐怎么知道外头人赖在地上不走呢……
因为那人自个边骂边说的。
民间什么人都能存在。
有的女子脾气硬一点,日子还过得要好一些。当然一报还一报,谁也保不准这脾气哪天就得罪起她得罪不起的人。
这婆娘嘴里说的话,简直大大丰富了江乐对于百姓之间互相骂街时用的词汇。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佩服到极点还忍不住拍手起来:“哎,刚才那比喻用得好,哎哟,这到底是接近生活啊。我怎么就想不到?”
周珍听得脸一抽。
她是在风口浪尖上被骂的,怎么都讨不着好的,结果被自家师傅这么一闹,连她都注意起了这婆娘骂人的话去了。
这一对母女真是典型的“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
转头就开始攻击里头两个女子到现在还没成亲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落后于人太多,竟是不知道江乐已是有皇家指婚诏书的人。连带着将江乐也说了进去。
江乐成婚放在这年代是晚了些,放在自己那会儿城市里算早到出奇了。
她一点不受影响,听过左耳进右耳出,就记一些新奇的词句。
而周珍心里头不知道在想点什么,脸上也没太大变化。
“谁这么大姑娘还不成亲啊?这不成亲就算本来没毛病都要有毛病了,这心里头一有病,转头就折腾起别人来了。哎哟我可怜的姑娘好不容易成了家有了孩子还要被你们这些人折腾啊……”
那声音嘹亮,生怕屋内的人听不到。
说着说着,还翻起了旧账。
江乐站起身来,搓了搓手:“这年代不适合当街斗殴,倒是私闯民宅可以随意处置的对吧?”
周珍跟着江乐也学了律法,小心脏微带加速,有点不安:“……师傅!”
江乐呵笑一声:“开门,外头守门的都进来。”
外头守门的听着吩咐,对视一眼,又瞅了眼前方撒泼的家伙,还是听从吩咐开门进门。
果不其然,那婆娘听到了这个吩咐,起来就是想要冲进屋子一阵折腾。
她这会儿刚冲进门内。
江乐正巧就走到了门口。
两人视线对上。
江乐瞅了瞅门口那门槛:“哟,我这儿叫守门的人进来呐,你也进来了?”
那婆娘看起来吃得极好,都有了一脸横肉,长得那是五大三粗的,还是什么贵的都往身上穿戴。她见了江乐她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