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诸事对自己而言更为可控。
他对周珍的事情就此有了了解。
有的人,活得可能没有脸皮,如他。
有的人,活得可能差点没命,比如周珍。
他神情淡漠,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又一遍。
于是第三遍。
随即第四遍。
等看完第五遍,袁毅才将这封信收了起来,和前些日子从周珍那儿得到的信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
信上那些个字, 不停在他脑海里跃来跃去,
收好了信, 他叫来了盛生。
盛生被匆忙叫了过来, 脸上还带着一丝迷糊:“大人?”
袁毅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和盛生说道:“将兰花能送的都送了。这回回去,将府上的兰花留下几盆, 其余的都送了。”
盛生一脸惊愕:“送了?大人养了那么多年……”
袁毅微微点头,心中情绪复杂,到了脸上显现出来却还是往日的温和姿态:“养了那么多年, 也该换些别的养了。这天底下好花,该是世人都能赏到才是。”
理由是寻的很冠冕堂皇,实际上主仆两人都没有将这个理由当真。
盛生不明白,但还是应下了:“是。”
他又顺势问了袁毅:“那大人可要换一种花养?”
袁毅本来想说不用了,可话到了嘴边,想到了周珍的那话。
她盼着他此生“能够寻到一人,觉得此生中的乐,会一日比一日多”……
“改种桃花吧,回头还能吃点桃子。”袁毅这般说了一声,“一府邸的桃花,粉粉嫩嫩倒是也挺好看。”
从兰花到桃花,这可是从大雅变为了fēng_liú。
盛生傻愣愣应了:“哦,哦。”
袁毅看了一圈自己暂住的地方,轻笑一声:“人就该务实一点,整日种那兰花,又不能吃。”
当初话可不是那么说的。
盛生在心中诽谤了两句自家主子,还是决定下去想一想那些个兰花要怎么处理。
一府邸的兰花,光是送人,送什么人怎么个送法,都是学问。
“桃花倒也不急着种。”他想着他当年在京城里的日子,“还说不好是种在潮州,还是重在京城里。”
盛生应下:“是。”
……
皇宫中。
户部尚书正在与皇帝对弈。
他年纪大了,对下棋的兴趣从未消减过,到了如今应付一个皇帝还是绰绰有余的。
官家找他下棋,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下棋。
莫非是怀疑在民间动手的人是自己?
还是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对上董旭,惹得朝廷要担忧内忧外患?
冯老不动声色在心中揣测着圣意。
他年纪大了,已经是到了最丢不起人的时候。一旦踏错一步,他的晚年便是完全狼狈,还会殃及家人。但凡是有一点不对的苗头,他都要小心警惕。
几年前米价的事情,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贬官。
好在米价一事,到底只是他失职。再往上晋升是永不用指望了,只求能够让他有机会安然辞官。
“冯卿为官近五十年,能见过的都见过了。”皇帝手上并没有停,话还是对着冯老说的。
为官五十年,可不就是能见过的都见过了。
他几乎是见着皇帝长大的,也可以说是跟着先皇度过了大部分的上位时期。
“是啊,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冯老禁不住感慨着,“臣那日见唐大人辞官,心中就想着,哎,臣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皇帝手一顿,抬头看向冯老,有些莞尔:“冯卿在朕面前说他,就不怕朕生气?”
唐元敢为了一个女子辞官,对于皇帝而言确实是有些可笑的。
哪怕皇帝还为他们赐婚了。
不过这个赐婚只有一个诏书,其它可暂时什么都没有。
“陛下心胸宽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