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看着关玲,眼里满是歉意,是自己的鲁莽举动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也连累了她。
关玲明白张一鸣眼里的意思,轻轻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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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还在得意地述说她死里逃生的经过。
他被关玲扔进邕江之后,经冷水一激,苏醒过来。他浮浮沉沉,咬牙与江水搏斗了三个小时,才终于上得下游一小县城的岸边,却发现身上所有的东西,钱,关玲给的那张卡、证件、电话等等,不是掉了就是还放在关玲车上的包里。
也是老五运气背,又累又饿的他上岸后想先在城中找点吃的,不想碰上城防队,询问之下,老五不敢说出自己的来历,只能装疯卖傻,又没有身份证件,结果竟被当作盲流抓进收容所去了。原来这县城近期正发动一场整治外来无业游民,改善县城美丽形象和提高县城的治安状况的大行动。
收容所可不是白呆的,老五每天还得被分派到江边挖沙,他也不敢跟任何兄弟联系,不知道他们哪一个可靠,在关玲长期高压造成的声威下,老五觉得这些人没一个敢偷偷收留和包藏自己,一旦他们把他出卖给关玲,老五知道自己绝不会有第二次活命的机会。
就这样一呆近俩月,县城终于变得形象更美丽,治安更良好,天更蓝,水更绿,领导更有业绩,履新上任而去,县城的整治活动便宣告胜利圆满地结束,老五被放了出来,被勒令赶紧走人,爱去哪去哪。
出了收容所的老五本来想立刻向上面汇报张一鸣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这也不是没有风险。他地位低微,跟上面并无直接联系,越级汇报的一面之词不一定会被马上采信,一旦上面找关玲核实,或者关玲从任何渠道听闻风声,以关玲岛褪侄危她必先下手为强干掉老五,然后用老五意图侵犯她这件事倒打一耙,死无对证之下,她很可能就此得逞。
就这样犹犹豫豫中,想来想去,老五想到了东兴的老莫。老莫为人狡猾自私,跟关玲也没有直接隶属关系,揭露关玲和张一鸣的阴谋是大功一件,有利于他的地位巩固和上升,他应该不会放过;再说,张一鸣是他找来的人,如果有问题,他是有责任的,现在揭露张一鸣,也可以将功补过;重要的是,老莫地位比老五高,有他一起带着直接上广州,不论结果如何,小命的安全性先有了,而且他们俩人的话,更容易被采信。
老五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一批货,目前的局势是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话的。老莫就是这样,他一听了老五的高密,立刻百分之百相信了。
就在三天前,老莫带着老五赶到广州跟老大见上面,老大的反应跟老莫一模一样,他根本没找关玲核实任何事情就立刻深信不疑了。
情况严重,老大很快又向易总作了汇报……
3
“现在到你了。”老五说完,易总相信其余部分有什么没说到的,张一鸣自己也想得出,无须再说了。
张一鸣点点头,其实只要老五出现,就算什么不说,他也都清楚了。
“既然易总开诚布公,我无妨也实话实说。首先,我对什么门派宿怨根本没放在心上,几百年前的旧事,现在清也不用反了,明也不用复了,还有什么好扯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身就好了;其次,我也更加没有兴趣做什么毒品生意,我有的是正当生意,犯不着冒那掉脑袋的险。我今天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的女人,要怪只怪你们太卑鄙,用陷害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
“嗯?这话怎么说?”易总一愣。
“你不知道?那你问问你的搭档洪三宝。”
“嘿嘿,易总,我也不瞒您,这件事是我和老大商量着办的。我是报自己的一点私人恩怨,老大呢是为惩罚您帮内的一个不顾兄弟情谊的胆小之徒。您一向不管帮中这些纪律和惩处之事,所以老大没跟你说。”
易总看看老大,“是这样吗?”
“是。”老大点点头,并无太多惧色。洪三宝说的是实话,帮中的纪律之事一向是他拿主意,原来也不要向易总报告的。
易总也知道这种惯例,沉默下来。
“还要我接着说吗?”张一鸣问。
“说吧。”易总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原来其中纠缠了这么些恩怨。
张一鸣也希望多拖延一点时间,便又继续把大概的经过向易总倒了出来。
“原来这样。”听张一鸣说出最终目的,易总不禁有些生气,冷冷一笑道,“你倒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撇开其他人不说,我待你也不薄,就是前天知道了你的身分,我昨天还想给你机会,甚至愿意把易容和关玲让你带走,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倒狠毒。”
张一鸣摇摇头,“事情既已至此,我就不隐瞒了,我不是想表功,不过我真的从来也没有想连你一起除了。我本来安排了人,如果不是今天你突然改变计划,我的人会在你去小天鹅宾官和洪三宝会面的路上将你绑架,以阻止你到场。等我们抓捕行动得手,再放你逃走。当然,你的生意肯定是没了,这我没办法,这样的生意,你不做也好,至少命可以留下来。说实话,以你的能力,你不做这个,做任何事情也都能成功。”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在我的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