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欢欢毫不怀疑地坚信张一鸣会想办法救自己,但萦绕在欢欢脑海中的问题是:老公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才能通知他呢?
病房外面本来有两个警察,一男一女,女警主要是为了在欢欢需要有一些私密行为的时候,不至于脱离看守的视线。不知为什么,今天只留下了那个女警,很年轻,也许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显得没有什么经验。这应该是个好机会。要能想办法让这个女警允许自己打个电话就好,欢欢琢磨着,可以利用女孩子的同情心,再加上金钱贿赂。欢欢现在身上没钱没卡,所有东西都被警方收走了,但她有网上银行账号和转账密码,没准可以一试。
就在欢欢准备招呼外面的女警进来时,过道上响起脚步声,是朝欢欢的病房这边走来。大概是另一个男警察来了,欢欢心里一叹,两个警察互相碍着面子,而且男警要老到很多,自己想买通他们难度大了不少。
欢欢遗憾地闭上眼,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
3
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两个,欢欢从脚步声听了出来。她还听见门外的警察迎上去,远离门边,压低声音和来人轻声交谈起来,欢欢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是听不见。
该死的臭条子,欢欢心里骂了一句,懒得再听,安心地运起内力自我疗伤起来。欢欢能恢复得这样快,与她的内功底子有很大关系。那一枪,与她的心脏相差不到1厘米,出血很多,一般人恐怕都活不下来,更别说这么快恢复。
病房门被轻轻打开,门外的人走进一个来,可能是来看欢欢的情况。欢欢没有睁眼,这些日子虽然日渐恢复,但欢欢尽可能做出很虚弱的样子,在这病房呆得越久,她逃出去的机会越大。
来人在欢欢床边站住了。闭着双眼的欢欢轻微地皱了皱眉头,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在她还在疑惑犹豫的时候,来人忽然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狗娘养的臭流氓!姑奶奶就算是凤凰落难,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种来占便宜。欢欢又惊又怒,虽然一只手被铐在床头,但她的另一只手是可以活动的。欢欢顾不得这只手正在打点滴,扬手就是一巴掌,朝已经贴近自己面部的那张脸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来人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与此同时,欢欢愤怒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欢欢呆住了——呈现在她眼前的、近在咫尺的、被她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的,正是这些日子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的脸。
“老公——”又惊又怒变成又惊又喜,欢欢喜极而泣,“怎么是你?”
4“你以为是谁?”张一鸣将欢欢的手握住,贴在自己脸上,另一只手则抚摸上欢欢有些消瘦的脸庞。
“我以为是臭警察耍流氓。”欢欢摸着张一鸣脸上五道深深的红印,“你怎么不躲啊?你肯定躲得开的。”
张一鸣摇摇头,“老公不躲,老公没有保护好你,该打。”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上了洪三宝的当……”
“好了,先别说这些,时间不多。”张一鸣打断欢欢。他找来杯子,倒上一杯热水递给欢欢,然后悄悄拿出一粒药丸同时给她,“先把这药吃了。”
“这是什么药?”欢欢狐疑地接过,一边问到。
“待会跟你说。”
欢欢吃下药后,张一鸣看了看时间,这药要服下二十分钟后效果最佳,利用这段时间,张一鸣开始问欢欢一些情况。
“洪三宝说要做几票大买卖,就是指的海洛因?”
“嗯。”欢欢点点头。
“他说请你帮忙,就是叫你去帮他接货?他自己人不去接货却叫你去,这不是明摆着有鬼吗?”
“我不是去接货的。”
“那你去交易现场干嘛?”
“我是……”欢欢看看张一鸣,有点害怕的样子。她的确是怕,怕张一鸣骂她。“我是去抢货的。”欢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抢……货?”张一鸣没有太明白。
“洪三宝很毒。他想要货,而且不想花钱,所以请我在交易的时候出手,连钱带货全给抢过来。我们计划好,在他的人将钱交到卖家手里的那一刻,我立即出手。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这样,货和钱都是在卖家手里被抢的,只要洪三宝的人还没有接到货,哪怕只差一秒钟,卖家都得赔付。我想他是因为缺钱,被逼急了。不过现在看来没钱是他造的假象。”
张一鸣不禁大为讶异,“欢欢,你怎么会答应帮他做这种事情?黑吃黑?就算这不是洪三宝的奸计,就算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也知道这够危险的。”
“我……”欢欢欲言又止,又看了张一鸣两眼,才道:“我就是做这种事情的。我以前也替人抢过……”欢欢拿眼瞄着张一鸣,这是她第一次告诉张一鸣自己所从事的行当。
张一鸣愣在那里,半晌无言。难怪欢欢这么有钱。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没钱傻b才会干。每做一票,不知欢欢能收入多少。“可是,你……,你不是说过你不做毒品生意吗?”
“这怎么是毒品生意呢?抢来的货,该给谁我还是给谁,我从来没有买过、也没卖过一克毒品。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不是光抢毒品,主要看客户想要我帮什么。”欢欢不知不觉振振有词起来。
张一鸣哭笑不得,但这分秒必争的时候,他也没时间去跟欢欢理论这个,看来只有等以后再好好调教这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