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看着孩子们,愉快地一笑,走过独木桥,继续向山上的学校爬去,不久之后,终于登临目的地。
这是在半山坡上的一间小学,只有一栋教室,前面一块空坪,立有旗杆,悬挂着国旗。这个时间已经放学了,只有几个孩子还在坪里玩耍。见到张一鸣,孩子们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小朋友,你们的老师在吗?我找你们老师。”张一鸣抚摸着一个男孩的头,笑容可掬地问道。
“在,我给你去叫。”男孩说着跑向教室后面去了,顺着男孩跑去的方向,张一鸣看见一间矮小土屋的一角。
张一鸣站在破旧的教室前面,等着教师的到来,他环顾四周,心里有一些期待的冲动。啊,这就是她的山,她的水,她的教室,她的……咦?!张一鸣看着从矮小土屋向自己迎面走来的一个黑黢黢的汉子,不禁呆住了。不可能吧?难道这就是那个“她”?或者,她的老公?
“你找我?”黑脸汉子问张一鸣。
“嗯?!这个……”张一鸣十分迟疑,“我找这个学校的老师。”
“我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这个……”张一鸣尴尬地笑笑,“我想我找的是另一个。你们学校另一个老师呢?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黑脸汉子也有些意外,“这里就我一个老师。”
“不可能吧?”张一鸣急忙从包里取出那些信,“就这个,写这些信给我的那个女老师。”
黑脸汉子扫了一眼张一鸣手上的信件,“这些信是我写的。”
“什么?”张一鸣大吃一惊,“你写的?你不是女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女的?”
张一鸣稳定了一下情绪,愣了几秒,终于自我解嘲地笑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不过看这字迹,说真的,很像女性的。”
黑脸汉子也哈哈笑起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们也算彼此彼此,我这信也不是写给你的吧?怎么到了你手里?”
正在这时,好几个孩子从山下惊慌失措地跑上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大叫起来:“老师,山娃子掉到潭里面去了……”
3
张一鸣和老师都吃了一惊,两人同时拔腿往山下跑去。张一鸣和老师到达山下,几个仍留在潭边的孩子远远地见到他们,开始又蹦又跳地急叫起来。
到达潭边,水里早不见了落水孩子的人影,刚在还十分爽朗的老师此时急得像一个妇人,一把抓住张一鸣急急哀求道:“救救孩子,求你,我不会水。”
原来这么回事,难怪这老师如此心焦。张一鸣闻言一边开始脱去衣物,一边担心老师着急而解释道:“这天气衣服穿得厚,不脱去的话一下水打湿了会碍事,恐怕不但救不起人,自己还得要人救。”
“我明白,你快点。”老师此时也顾不得礼节,对于张一鸣这个才见面几分钟的陌生人催促着。
张一鸣明白老师的焦急心情,他自己也很着急,因为那水下可是一个幼小的生命等待着救援。张一鸣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自己的衣裤,立刻跳进了水里。
入水前来不及活动,随着咕咚一声,一阵刺骨寒意立刻包围了张一鸣,几乎瞬间就将他的手足冻僵。张一鸣心中暗骂一声,妈的,这水远不是信中所写的那样充满诗情画意的冬暖夏凉。此时张一鸣也无暇多想,努力划动双臂和蹬动双腿,稍微适应了一点之后,他一低头没入水面,开始向下潜去。
水潭的深度倒是如同信中所写,有点深不见底的意思,在张一鸣心急火燎地潜了估计有三四米之后,光线越来越暗,潭底却还没到。张一鸣开始运起密宗太极心法,提高自己在黑暗中的目视能力。
张一鸣继续下潜,大概有十来米深之后,张一鸣看见了些黑乎乎的石块的影子,这应该接近潭底了。这水潭的面积还真不小,底部方圆有几十丈,落水的孩子究竟在哪里呢?虽然张一鸣将自己的密宗太极心法运用到极致,但在这漆黑的水下,能看见的仍然不过是一米多远的距离。张一鸣只能一点点地开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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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深度游了一阵,张一鸣明显感到水没那么凉了,他本以为是自己适应了水温,后来发现下面的水确实比上面暖和些。
张一鸣心中不禁思索,照常理温度高的水比重较轻,该浮在上层,而温度低的水该沉在下层才是。而这潭里的水居然是下面热上面凉,这是一种反常现象,要造成这种现象,除非这水潭的底部有地下水不断往上冒,那么在这样的冬季,地下水的温度是比水潭上层小溪里的水温度要高些,在水下才可能感到比上层的水更加温暖。
一定是这样的,张一鸣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水潭底部并非像一口锅底一样的密封,而是有着一个地下水的出水口,从这水温来看,这个出水口还不小。想到这里,张一鸣又想明白一个道理,以这个水潭这种水源结构来看,温度高的地下水从下面冒出,温度低的溪水从上面灌进,因此水潭里面的水体必定有一个冷水下沉和温水上浮的循环潜流。既然这样,孩子不应该总是沉在水底,就算他失足落水时候随着下沉的冷水潜流沉了下去,过一阵时间应该循环到温水处,并且经上浮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