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摆脱他的怀抱,亦无法摆脱这种绵软而虚浮的快感,体内的血液就像无数在风中漂浮的飞絮,无力的被风吹起,惬意地在暖色的天空下畅游。
就在这时, 叩门声陡然响起。初晴如梦初醒, 从容御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容御心中不悦,喝问道;“何事?”
门外响起内侍战战兢兢的声音;“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声音落下, 门被推开了,裴婉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端着以一个精致的小盅。
初晴站起身,向裴婉茵点了点头。裴婉茵向容御行了一礼,容御没有上前扶她,只是让她平身,然后淡淡问;“皇后片刻都等不得,到底有何要事急着见朕?”
容御的冷漠,让裴婉茵感到十分尴尬,她勉强一笑,温婉说道;“臣妾亲自为陛下炖了些参汤。”
容御点点头,“有劳皇后费心。”
裴婉茵微笑着走大容御身边,“陛下终日为国操劳,臣妾只是尽些绵薄之力。”
宫女走上前,跪下,双手将小盅高举到容御面前,容御用汤匙尝了一口,对裴婉茵道;“皇后有心了,不过这汤并不合朕的胃口,皇后再无需为此费心。”
裴婉茵的笑容僵在脸上,“陛下,这参汤臣妾也品尝过,若有不妥,又怎敢拿给陛下品尝?”
容御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也许是皇后与朕不同心吧。”
裴婉茵神色又是一僵,陪笑道;“许是因为凤鸾宫离乾清宫不近,汤凉了些自是难以入口。”
容御道;“朕又不是小孩,还能分得清到底是因为凉了难以入口还是本身不合口味。皇后就别为朕的口味费心了。”
初晴的目光从裴婉茵身上掠过,只见她紧咬着唇,双眼已沁出泪光。此情此景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容御太不近人情。容御的确没有给裴婉茵留下丝毫情面,而裴婉茵为了皇后之位,不惜亲手杀死她的堂妹,她踏着裴婉淑的尸骨登上后位,却得不到当朝天子的丝毫尊重。
初晴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站起身,对容御说了声;“臣妹告退。”话音落下,她向容御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容御本想让初晴留下,可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翩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伤了她,这些伤害,不是荣华富贵能够弥补的。裴婉茵只要还是皇后,就一定会介入他们之间,他和初晴,就不可能回到从前。
裴婉茵看到容御眼中的失落,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陛下,您为何要当着镇国长公主的面如此诋毁臣妾?”
容御冷冷看着她,声音隐隐含着愠色;“皇后多心了,朕只是没将不喜欢的东西说成喜欢,堂堂一国之君,难不成还要巧言令色哄皇后开心?”
见他动了真怒,裴婉茵心中一片惶恐,跪下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容御眼中无波,淡淡道;“皇后不必为朕费这些心思,一国之母该有的,朕一样都不会少给你。”
裴婉茵抬起头,看着这张俊美的面孔,心,就像被一把钝刀慢慢磨着。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纵然贵为皇后,生死荣辱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若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分情感,皇后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容御站起来,“朕乏了,你下去罢。”说完,他转身走入内殿。
裴婉茵在宫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脚步虚浮的走出宫殿。望着满地的月光,来时在宫外看到的龙辇已经不见了,大概镇国长公主就是乘坐它离去的。
有一瞬间,她茫然地望着远处,眼前竟浮出裴婉淑的身影,她浮在空中,浑身是血,对她冷冷的笑。
——姐姐,这就是你用我的性命换来的后位,你可满意?
她合了合眼睛,两行泪水夺眶而出,藏在云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她由宫女搀扶着走上凤辇,睁大的双眼望着远处,在心中冷冷的说;我不满意,亦不后悔!
翌日,裴海下朝后,来到凤鸾宫。
屏退了宫人,裴海对裴婉茵道;“我听说镇国长公主昨天就回京了,你可见过她?”
裴婉茵的心狠狠一沉,裴海见她双眼微红,不等她回答,又关起的问;“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大哥,只要洛初晴在,我以后恐怕再难安寝了。”裴婉茵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昨晚在乾清宫发生的事以及她的委屈对裴海全部道出。
裴海听完,皱了皱眉,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洛初晴在场,去偏殿等着就是了,怎么还能硬闯进去?”
裴婉茵急道;“若当时陪着陛下的人是我,硬闯的人是洛初晴,陛下怕是不会动怒,连高兴都来不及。你还看不出来吗,他的心里只有洛初晴,根本没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裴海微微摇头,“你也别这么想,不过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你在陛下心中的位置,的确不及洛初晴。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他们毕竟是兄妹。”
裴婉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