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那婢女赶紧低下了头,连声告罪,“姑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主子的心思,当丫头的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事主子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至少现在不想让人知道,都怪她一时松懈,触怒了主子,回去之后怕是少不了一顿罚了。
四姑娘看着柔顺好说话,其实严厉得很,管教下人更是毫不手软,她跟在身边伺候的时日也不短了,说话也得十分小心谨慎。
“四姐,你和碧桃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主仆二人这番动作,和前面走着的兄妹二人自是又落下了一段距离,引得谢潇然又回头来催促。
如果她不是跟着大哥哥一道来的,谢潇然才懒得跟她一块回去呢。
每次来宸王府,四姐总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磨磨蹭蹭的,自以为没人知道她的心思,其实都是她自己的自以为是,大家不过是揭穿她而已。
表哥一看就是对四姐没意思,不然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会是现在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她怎么就看不透呢。
要真有意思,依照谢家和姑姑的关系,这事早就成了,也不知道姑姑打算给表哥找个什么样的王妃,或者说表哥自己想找个什么样的王妃。
谢潇然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看得出来,自家四姐和表哥是真的不合适,她太在意身份和权势了,时时刻刻都要端着身份守着规矩,就连姑姑都说过,有时候看着都替她累得慌,偏偏京中很多贵夫人都喜欢找这种儿媳妇,有人喜欢就会有更多人这么去做。
可作为丈夫的男子,真的喜欢这种刻板的妻子吗?
而表哥应该找个和他心意相通的女子,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也不知道那些纳一后院妾室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一堆女人在那争风吃醋,都不嫌烦不嫌累的吗?叽叽喳喳的,想想就头疼。
“大哥哥,你以后会不会妻妾成群啊?”
谢谦然正在摇扇的动作顿了一下,奇怪地看着妹妹,随即笑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她又往他身上瞅了两眼,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多余,眼前的人可是连亲都还没定呢,成群的时候还早。
可过了一会她却又冒出一句,“别娶那么多,伤身。”
话落,她的脑袋就被扇子敲了一下,“小小年纪,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哪用得着学,二叔公不是现成的例子么。”
她倒不是说假的,谢家旁支有个堂叔公,就是贪花好色之徒,妻妾成群是一点都不夸张,也就是因为如此,早早就掏空了身体,竟是落得个身后无人的结果,还是从别的房里过继了个庶子过去,才算是有了后。
“女人多,我嫌烦。”
“那我就放心了。”
“也轮不到你操心。”
谢安然在身后看着兄妹俩的你来我往却又是皱了眉头,她自是不敢对谢谦然有什么想法,这位大哥哥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只是谢潇然的话让她觉得很没有规矩,妹妹如何能跟兄长说这些事情,也不害臊。
要是谢潇然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定是又要不屑地哼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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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四日,郦怀雪已经带着弟弟玩了很多地方,天天玩到尽兴而归,这日也不例外。
回到府中,又听闻收到了郦夫人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回信,姐弟俩赶紧跑到正院去看信。
信中都是话家常,丹阳家里一切都好,让父子三人不用操心,而郦怀雪让带的《游忘尘谷记》下集也并着书信一块送过来了。
“多日不见阿娘,我都有些想她了。”
而郦怀雪拿着那本书册小声嘀咕了一句,“终于可以交差了。”
“啊?交什么差?”郦怀霁耳朵灵敏,瞄到她手上的书后又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把这本书也带来了,在家里还看不够吗?”
“好书当然值得一读再读,如此方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郦宗沅最喜欢捧女儿的场了,闻言望着儿子道,“你阿姐说得对。”
“阿爹,阿娘信中说,让我们替她去护国寺上柱香,我先下去吩咐泽兰她们准备东西啦。”
“去吧。”
“阿爹,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先走啦。”
姐弟俩便前后脚离开了正院。
郦怀霁追上阿姐,很是兴奋地说,“听闻护国寺是我大周第一大寺,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你注意一点,佛门重地,这里又是京城,来往的达官贵人肯定很多,到时候不许乱跑。”
郦怀雪可不是说笑的,一脸正色道。
“我知道啦,到时候一定寸步不离。”
第二天一早,姐弟俩就起来准备了,郦宗沅由于有事在身,并未同行。
却没想到二人的马车才走出长安巷不远,就被人拦住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