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陈易生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含住她。
她像一颗糖,被他含在嘴里,甜得化了。
他喜欢她。唐方闭上了眼,他应该是喜欢她的。
唐方晕乎乎七荤八素中听到啪塔一声轻响时,猛地睁开了眼。毫无疑问,陈易生是情场老手,单手隔着睡衣就轻松弹开了她内衣的搭扣。
这手绝活,靠的是熟能生巧。他喜欢过太多人,她只是其中一个,眼下的一个,可能也是很快会成为过去的那一个。
察觉到唐方的重新僵硬的身体反应,陈易生停了下来,有点不解,有点委屈。
唐方狼狈地推开他站了起来,挡住内衣松脱的胸口:“我——我要上一下洗手间。”
陈易生眼睁睁地看着小白兔冲进了卫生间,里面水龙头哗啦啦响了起来。她在紧张什么?是他技巧不好么……
坐在马桶上的唐方也在发呆,她在紧张什么抗拒什么?滚个床单而已,彼此成年男女各有需求也很正常。很明显,陈易生吻技高超,床上也不会差劲,如子君所言,她能睡到他,是她赚了。但她为什么会想到他的过去他的未来就会不舒服,她并不是会在意别人过去的人,人人都有过去,难道是因为他的“喜欢”她有了相应的期待?害怕她会喜欢上他?一动感情难免伤筋挫骨,她胆小她懦弱她怕死,她对一切未知的将来,从来都没有信心。
亦或她也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快就琵琶别抱?她当然是爱周道宁的,那她怎么能这么快转头喜欢上别人?唐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见色眼开水性杨花”之人,也想不出等会出去后如何圆场,索性郁郁地坐在马桶上开始了认真的自我审判。
她自己不够聪明,除了颜性恋外还带有严重的智性恋倾向,对于特别专业和智识超群的人有种仰视的心态。陈易生这次楚家的事办得干净利落又漂亮,她仰慕他很正常。陈易生的好看虽然不是她特别吃的那一款,但连子君和四月都说他卖相哈灵,好看就是客观事实。脾气性格,从相识开始的相杀到现在惺惺相惜,默契也的确不只是一点点,而且陈易生对她好得也没话说,这辈子也没人这么对她好成这样过,连她放的臭屁都抢着认领了……
一股热潮从她身下涌出。
唐方哀叹一声,捂住了脸。不是情潮,是血潮,大姨妈来得真巧,想男人想到出血,她大概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
唐方慢腾腾出了洗手间,见外头电视关了,零食收了,床头灯开着,陈易生在地上铺好了他的“床”,不像之前靠着门,离她睡的大床很近,正规规矩矩地盘腿坐着等她。
“你没事吧?”
“没事。”唐方背着他从包里取出夜片,又进了卫生间。
陈易生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仰头倒下,又有点懊恼功亏一篑。
等唐方再出来,床头已经放了一杯温水。
“你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吧?”陈易生放下手机关心地问。
唐方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你这方面经验也很丰富啊。”她低下头喝了口水,这话听起来大概挺酸的。
陈易生却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机,笑着说:“我刚刚查了,原来很多女生都会痛经,而且说比牙痛还痛,简直痛不欲生。你不疼吧?”
“我运气比较好,从来没疼过。”唐方摇头,上床背对着陈易生躺下了,略有些惭愧刚才以小人之心猜度了他。
陈易生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看来他没理由爬上床替她捂暖肚子了。
“糖啊——?”
陈易生的呢喃跟小猫叫似的。唐方扭头看了一眼,这人下巴搁在床沿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十分委屈,还嘟着嘴。不行,看多了要中毒,唐方赶紧回过头,尽量让语气不太冷淡:“嗯,干嘛?”
“你怎么了?突然怪怪的。”陈易生手指戳了戳她的背:“你心里想什么跟我说说呗,你这样我睡不着。”
唐方缩了缩:“没什么呀,你既然查过了,难道不知道女人在经期就是容易情绪不稳阴晴不定吗?”
陈易生靠近了她轻声问:“糖啊,你是不是也有点懊恼因为这个刚才没能继续?没事,我们过几天再——”
一个枕头劈头砸在他脸上,荞麦枕,砸得陈易生头晕眼花。
唐方一骨碌坐了起来,瞪着半个身子已经爬上床的陈易生:“下去睡你的。”
陈易生把枕头放在床边:“要不我靠着你睡?我就想抱抱你。”
唐方眯起眼:“陈易生?”
“哎。”
“刚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些环境催化剂的影响下,本能地发生了一些超出朋友界限的事,你别想多了。”唐方恢复了冷静自持:“如果我的反应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向你道歉。”
陈易生一愣:“你不喜欢?”
不喜欢接吻还是不喜欢他?唐方一脸认真:“你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邻居,但这个男女朋友只是装装样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