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龚振国板起脸来。
龚珍珠小跑过去,她抓着叶亭生的手,看他:“爷爷,他是叶亭生,叶爷爷的孙子。”
叶亭生依旧沉默。
“叶亭生,你说话啊。”龚珍珠急得都要哭了,叶亭生就是不松口。
好一会儿,他终于看她:“你先回去。”
“那你会来找我吗?”
“嗯。”
龚珍珠这才笑了:“你要遵守约定哦!”
“好。”
龚珍珠的车子被人先开走了,上车前,她依依不舍,对着叶亭生叮嘱再叮嘱,一定一定要去找她,直到龚振国开始生气,她才上车。
叶亭生看着远去的车,几年前那种一无所有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
傍晚,阿吉过来找叶亭生,坐看右看没见龚珍珠的玛莎拉蒂,觉得奇怪:“你女朋友车呢?”
那会儿,叶亭生觉得无事做,闲得慌,又把吉普车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回去了。”
“回去了?”阿吉对这话有些不解。
女人跟着男人,这是自古以来就不变的真理,他叶亭生在这儿,龚珍珠身为他女人,回去了??
回哪儿去?
“去哪儿?”
“她家。”
阿吉脑子转了一圈,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似的道:“她不会是瞒着家人过来的吧?”
叶亭生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这丫头,还真是痴情。”阿吉来到他面前,“哎,亭生,她家人不会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吧?”
“你说话啊。”
任凭阿吉如何念,叶亭生就是不说话。奇怪的是,平常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车要修的,如今却一个都没有。他闲得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龚珍珠。以前她在的时候都不觉得她存在感有多大,如今静下来,觉得空气里全是她的影子。
那种窒息感比穆雨晴离开他的时候还要严重。
彻底没事做了,叶亭生拿出烟一直抽,盅坛橥辏他转身回店里。他打开抽屉,破天荒地看了眼手机,上面什么都没有。
夜里,他早早关店洗澡,洗了一半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叶亭生刚涂了洗发水,抹了满头的泡泡,他关了水,朝外喊:“珍珠,有人——”
话刚说一半,他忽然想起,龚珍珠已经不在了。这种在某种习惯里突然发现失去某样东西某个人的感觉,简直要人命。
他把额头上的泡沫抹去,将水打开,彻底忽视外面连接不断的敲门声。
叶亭生洗了澡出来,门还在敲。他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打开门,看见杜美英捂着手在外面跳来跳去。
看见他开门,杜美英欣喜,“叶亭生。”
“有事吗?”
杜美英朝手呼呼气:“能进去说吗?外面好冷。”
叶亭生把门打开。
“我听说珍珠回去了。”
叶亭生:“嗯。”
“我愿意跟你。”
杜美英实在放不下他,只好腆着脸过来找他。脸面和爱情,她选爱情。
“杜老师,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
“可珍珠的家人不喜欢你。”杜美英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家里人不会。叶亭生,我会尊重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包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会无怨无悔地支持你。”
叶亭生:“不对。”
“什么?”
“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想要。”
龚珍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夏季推门进去。
“该起来了。”
“妈妈,你把手机给我行吗?”从回来那天开始,她就没碰过手机,更不巧的是她记不得叶亭生的号码,每天都想与他通话,缓解相思之苦,可家里人像防她私奔似的,手机锁保险柜里,她一眼都见不着。
“家里有座机,你想给谁联系你就打。”
又是这招,“我想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