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折腾了一晚上,谁也受不了。
连正门都没敢走,贺坚强直接翻窗户跳进了徐冬梅家的后园子中,又顺着黄瓜和豆角架溜到了墙根,确保是没有什么人,才算是翻墙来到了村道上。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贺坚强就感到双腿软酸,比被三百多斤的野猪追撵着还要狼狈。
唉,可怜呀!白白被嫖了,竟然一分钱没有捞到,亏大发了。
转眼就到了陈家的小卖店,贺坚强看到陈玉华从里面走出来倒垃圾,笑道:“哎呀,这不是陈哥吗?几天没见了,你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一愣,陈玉华脸上的笑容相当灿烂,大声道:“哦,是坚强呀!我听说你这次去县里可露了脸了,真是给我们香村争光啊!能跟你在一起村子,又是同学,我是倍儿自豪。”
贺坚强微弓着身子,憨笑道产:“真的?自豪是没有必要了,能不能来包烟?嘿嘿,身上没有烟的滋味儿是真难受。”
“没问题呀!你等我一下……”陈玉华扭头回到了小卖店,拿了一盒精包装的长白山给了贺坚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坚强,咱们是从小长到大的铁哥们儿,以前是我不对,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你可别嫉恨我呀!”
贺坚强很是诚恳的道:“陈哥,你这样说可是折杀小弟了。要是真的有错,也是我做错了,你哪里有错?陈哥,你这样宽宏大量的人,我是诚心和你交朋友。以后,千万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陈玉华大笑道:“行,那咱们就不说那些虚套的了,以后有用得着我陈玉华的地方,尽管开口,保证好使。”
一个笑容灿烂,一个笑容真诚,但是他们脸上都是特别的热情,这要是让人看到,肯定以为他们是认识了多少年的铁哥们。这份儿感情,实在是难能可贵。等到两个人擦身而过,比川剧变脸的速度还要快,陈玉华的脸上是几分阴沉和冰冷,贺坚强却是翘着嘴角,目光中透着的神情有几分玩味。
有句老话说的好,天生不会掉馅饼,就算是冷不丁的掉下来了馅饼,保证不是深坑就是陷阱。贺坚强才不相信陈玉华和他的关系会缓解,狗还改不了吃屎呢,这家伙肯定是又有了什么猫腻。皱了皱眉头,贺坚强狠狠地吐了一口涂抹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x他大爷的,就不信他能翻到天上去。”
这才六点来钟,贺坚强也没有去村委会,直接回家,连炕也没有烧,蒙着大被就呼呼地睡了起来。昨天晚上折腾了几乎是整整一宿,贺坚强睡得是天昏地暗,连时间感都没有了。突然间,一阵“砰砰”的砸门声传来,将他给惊醒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都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谁让贺坚强真的干出了解放妇女运动事情呢?哪怕是村妇女主任也不行。贺坚强真是有些紧张,不会是李福来了吧?跳到地上,贺坚强没有立即打门,而是问道:“谁呀?”
“赶紧开门,我是林洪峰。”
“哎呀,是干爹来了。”
贺坚强满脸的憨笑,忙将房门给打开了,林洪峰连门都没有进,神色有些慌张,大声道:“坚强,出大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犊子玩意儿,举报咱们香村进山打猎等等事情,刚才柳书记给我打电话,说是镇林业管理站的站长许昌友带着几个人,已经开车奔咱们村子过来了,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赶到村子。这下是麻烦大了。”
贺坚强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担忧,平静道:“干爹,你先别着急,咱们这就去村委会,你好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国家的森林法和野生动物保护法,禁止砍伐树木,更是不允许猎杀、捕获野生动物,这些都是违法的行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点,不仅仅是贺坚强,就连林洪峰、郝大贵等人都知道,隔三差五就有林业站的人来检查,张贴宣传公告。不过,这些事情大多都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谁让香村太穷了呢?这次镇林业管理站的许昌友亲自过来,事态是真的严重了。
柳时元自然更是知道,他没有点破,就是希望香村能够摘掉贫穷的帽子。谁想到,一大清早他刚刚到党政办综合办公室,就受到了杨兴国和冯源的挤兑,身为副镇长的程国良是个顽固派,两不相帮。这样,柳时元立即就落入了下风,关键是什么呢?这种猎杀、捕获野生动物本身就是违法的,杨兴国和冯源理由充分,就算是反驳都反驳不了。这件事情,明显是针对柳时元来的,才让贺坚强和香村的村民们受到了牵连。
好不容易让贺坚强在县里稍微崭露头角,就立即又被杨兴国扳回来一局,柳时元是真怕贺坚强受不了打击,就这么消沉下去。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对贺坚强的一种考验,人生的道路坎坎坷坷,充满着曲折,又岂能一帆风顺?要是坚强连这点事情都扛不过去,就是证明他看错了人,再想其他的法子对抗杨兴国。所以,柳时元别的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还故意跟林洪峰说,他是帮不上什么忙,就看坚强自己的造化了。
越说越气,林洪峰都要骂娘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都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键是他们的手中没兵、没土,就想靠着嘴皮子挡住许昌友,是比登天!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村委会,郝大贵和徐冬梅等几个村委会的人都在,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