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开始北上,回来给俺姐报了个平安,路过这里的时候,俺就想起那小姑娘说的,得找个溪流拐弯儿的向阳之处,就把那包花种子撒在了这里。”
“你说的,就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明玉依旧不信,拎着小篮子进了花海中,开始采集花瓣。
大猎户对明玉的怀疑有点无奈,望着她蹲下的身影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家娘子,却被吓了一跳。
阿音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黑葡萄一般的瞳仁一动不动,那热辣辣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烤化了似的。
“那个……阿音,你别怕,就算她追了来,俺也不要她,俺只要你,你才是俺娘子呢。俺只要一个娘子就够了,不会再有别人的。”昨天晚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刚刚进步了那么一点点,糙碾子可不想因为一个多年前偶遇的小姑娘,和那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失去阿音对他的好感。
令他没想到的是,林婉音樱唇轻颤,大眼睛里的水聚越多,犹如波光荡漾的涟漪,在眼眶里打转,悬而未决。忽然,她哽咽着问道:“你是娘亲派来的吗?”
糙碾子懵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才好。看她一副要掉泪的表情,他不知该怎么哄她开心:“阿音……”
林婉音往前迈了一步,可脚底一滑,她身子歪了一下,好在大猎户马上扶住了她,轻声询问:“阿音,你没事吧?”
“有事,我脚扭了,你背我回去行吗?”阿音哽咽道。
“脚扭了,疼不疼?来,我帮你看看。”猎户心里一紧,蹲下身子就想查看她的脚踝。
林婉音趁此机会趴到了他背上,并不肯让他看脚:“你背我回去吧,回去再看。”
“好。”猎户没再坚持,依着她的话,背起轻飘飘的姑娘,迈开大步往回走。
二人刚刚绕过竹林,离开了明磊兄妹的视线。猎户就感觉到身上的姑娘在微微颤抖,压抑的哭泣声,从肩头传来。
他停住脚步,担忧地转过头去,柔声问道:“阿音,你怎么了?”
“我没事,借你的肩膀哭一下,行吗?”姑娘哽咽着说道。
“当然行,你想哭就哭吧,我背着你呢,不会有人看见你哭的。”
悲伤的姑娘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成串的热泪滴落在他的颈窝里,浸湿了衣衫。她轻声地哭了起来,绵软的身子也随之颤抖,一双小手抱紧了他的脖子。
大猎户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却不像来时那般轻快。她必定是心里难受,才会哭成这样,可是他不知该怎么哄她开心。
那日被响马劫了,把她五花大绑,她没有哭。带她来到明水湾,做一个乡下的小娘子,她也没有哭。昨日是她的生辰,却没有锦衣玉食,只吃了一碗面,她还是没有哭。而今天,她却哭了,哭得浑身颤抖,悲痛欲绝。
或许哭哭也好吧,总比憋在心里强。回家的路走了一半,糙碾子从岔路口转了方向,背着她上了山。
离瀑布越来越近了,声音越来越大,林婉音也不再那么压抑,索性放开嗓子大哭一场。
他背着她一直往山上走,许久之后,听不到她的哭声了。那一双小手依旧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偎在他肩上,静静地沉默着。
“阿音,要坐一会儿吗?”猎户停住脚步,回头问她。
“嗯,歇会儿吧。”阿音哭够了,抬起袖子擦擦眼泪,从他身上滑下来。
“坐这儿吧。”糙碾子扶着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蹲下高大的身子,轻轻帮她脱下鞋袜,检查扭伤的脚踝。
“我没事儿,没扭到脚,刚才……就是忽然想哭了,想找个能趴着的地方,才让你背我的。”发泄过后,姑娘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十分难为情地瞧着他。
“没受伤就好,我就放心了。没关系,你想哭就趴在我身上哭。我乐意的,只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你。”猎户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满脸柔情。
阿音破涕为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不需要安慰的,我只是刚刚想家了,就想哭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呀?你是不是背着我走了很远的路?”
猎户抬手一指,让她看向下奔流的溪水:“你瞧,我们已经到了瀑布的顶端了,带你来看不一样的风景。”
“爬到山顶了呀,那我岂不是哭了很久?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都哭湿了。”
“不怕,湿了更凉快,阿音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娘亲派来的,是什么意思?”他隐隐觉得,那句话应该很重要。可他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林婉音看看他期盼的眼神,有点儿难为情的转头看向奔流的瀑布:“我娘去世的那年跟我说,到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她会派一个特别好的小伙子来到我身边。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乐意包容我的坏脾气,这时候,我就可以嫁给他了。”
糙碾子一下子兴奋起来,激动地握住她双手:“阿音,我是,我肯定是。我眼里只有你,我活了二十多岁,就只对你一个人动了心。你打我骂我,我都是高兴的,你可以嫁给我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