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保的时候,沈晏慢悠悠的从她衣襟里抽出那修长玉白的手指。
摩挲了一番两个指头,像在回味方才的滑腻感。
沈晏眉头萦着郁气,她这处如此傲人,竟还未及笄!
原来就在这日,沈晏派遣去宁陵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册子密密麻麻记录着玉卿儿从奶娃娃到如何落入玉铛园,直至遇到他之前的事,事无巨细探子所能打听到的俱记录在了纸上。
自然,他也知道了她年方十四还未及笄的事。
虽然离她生辰不过三月,可这年龄还是限制了沈晏,他自认聪慧,仔细钻研过那些风月艳本后对如何行这等伦敦之事也晓得了个大概,本想这几日便与她试上一试,可惜看见了这份加急。
无法真刀实枪,便只能饮鸩止渴了。
……
夜色弥漫,金丝楠木架子床内一张白玉雕琢般的脸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沈晏剑眉微蹙,睡得极不安稳。
翌日。
正室内,府中的徐良医细细为世子诊脉。
自从沈晏患上心疾,每月月初,徐良医都会来替他诊脉,看情况是否好转,来增减草药用量。
“……此前我已做过四次此等妄梦,梦醒后汗湿衣襟,身心俱疲,此事是否关系心疾”,沈晏神情冷峻,低声相询。
“世子脉搏平稳,不似以往促乏,依老夫看世子的心疾已无大碍,那药丸也可不必再服用。”徐良医抚着山羊须,思忱了一会儿,悠悠开口,“至于梦魇之事,恐是忧思过重而致。”
原来心疾竟然好了吗?沈晏想着与妲己相处时的状况,有些怀疑。
“可梦中所行所言尤为清晰,每回都似又活了一世,此番我更是梦见自己成了厉鬼,如此也因忧思而起吗?”
皱着眉头,沈晏淡淡辩解,心里却也知此等怪事就算徐良医医术再高明,也无法诊治。
“这……”徐良医颤动着颊上的老肉,喃喃不知该如何言语。
摆摆手让他退下,沈晏揉着额头起身,差人换来妲己相陪,温存之际突然想到,她若是知道自己时常梦见与另一女子厮守,现下会不会更下狠劲儿咬他。
别院被沈晏的亲信把守,里里外外如同铁桶一般,就算是国公夫人想知道里面的消息还得经过瑞安,更遑论别人了。
不过时间一久,有些消息也防不过有心人。
翠烟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从国公府消失了,不过一日国公府上上下下便知道了她的去向,震惊之余心思活络起来,先是国公夫人差人来问怎么回事,瑞安据实相告,却也道明世子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国公夫人虽然恼沈晏这个儿子,却也最听他的,当下便封了口,虽然她对苏珍娘这个处处周到的儿媳妇还算满意,可儿子不喜,她也不能拖儿子的后腿,是以在别院的那个姑娘没生下孩子之前最好不让丝兰院的人知道。
作为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女人来说,嫡长庶长已经不重要了,有个孙子给她抱比什么都好。
苏珍娘自从十二岁那年在随父亲一起来京拜访镇国公后,便对矜贵俊朗的沈晏一见倾心。回到临川后便茶不思饭不想,苏母早逝,苏父参军顾不得照顾这么个女娃娃,逼不得已把她寄养在邻里家,每月给些银钱,因此苏父对这个女儿感到十分亏欠,几乎她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得来。
可这次面对含羞带怯说倾心于镇国公世子的女儿,苏父难得黑了脸,虽然他对镇国公又救命之恩,可镇国公府是何等显贵,四五品大官的女儿都只能当个侧室,他只是个小小的百户如何攀的起这个高枝。
苏父苦口婆心地劝苏珍娘打消这个念头,未料苏珍娘竟然甘愿当妾室也要嫁与世子,苏父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应允等荒唐之事,就算再疼爱孩子,也万不可能。
之后苏父便再也没有登过国公府的门,逢年过节送来的礼也都退了回去,更写信予镇国公,道受他所赠,家中已堆金积玉,未免邻里红眼与助长奢靡之风,望国公爷别再相赠,况作为赤忠营的一员,护住主将乃是分内之事,不必介怀。
镇国公收到此信后,心下怅然,当年若非苏父替他挡了一剑,他早已魂归黄泉,虽顾念苏父意愿不再送礼,却也知会了临川知府,凡事多帮衬一二。
待两年后苏父旧疾复发而暴毙,苏珍娘无依无靠,镇国公便把人接到了国公府,苏珍娘便以旧人遗孤的身份安居在后院。至于她如何成为了世子妃,却又是一段秘辛。
虽然国公夫人有意遮掩,可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
得知沈晏在别院养了个女子,苏珍娘可谓是又急又气,世子虽不回丝兰院,却也没有其他侍妾,是以她虽然难堪,却也保留着最后的体面,只当世子不近女色,可如今世子身边出现了个女人,如何不让她忧心。
“秀玉,你说我到底是哪儿不和他的意!”扯着绣帕,苏珍娘哀怨道,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已经哭了许久。
“世子妃可别哭了,仔细别伤了眼睛,待世子发现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