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过奖了。」
秦无炎仿佛刚才那一阵对峙根本不存在一般,微笑道:「有鬼厉兄大驾到此,
想必死泽之内那份异宝,必定逃不出兄之手心了。」
张小凡深深望了他一眼,忽然道:「天下之大,鬼厉乃末流之人。这事物若
是毒神前辈想要,只要他老人家开口,必定无人敢抢的。」
秦无炎脸色微变,立刻道:「家师早已不问世事,再说若有所属,也该是经
营此地的长生堂玉阳子前辈才是。」
张小凡望着他,缓缓点头,道:「秦兄说的甚是。」
他二人对望一眼,忽然都笑了一下。秦无炎双手一拱,转过身子,负手而去,
看他身影飘然潇洒,若不知他身分的,只怕多以为是个俗世翩翩公子。
随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原本热闹的大街之上,刚才还来来往往的行人,忽
然间走的走,散的散,片刻间已消失了一半。
张小凡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到了站在一旁的小环身上,小环明亮的眼却丝
毫没有畏惧神色,迎视着他。
张小凡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周一仙,最后目光回到了小环身上,忽然嘴边
浮起淡淡一丝笑容,低声道:「你长大了。」
那久违的笑容突然出现,仿佛一缕春风融化了些许冰雪,不过,却只是一拂
即过,待小环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小凡已经向西而去。周围的人或远随、或近跟,
渐渐的也消散了大半。
不知怎么,小环心头忽然一阵莫名的惘然,默然向那个年轻人的背影望去,
只见远远的仿佛有人群簇拥着他,但却并无一人敢接近。
便是那身影,仿佛也有几分萧索。
她默默看着,怔怔出神。
……
小环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收拾包袱,把那剩下的一串冰糖葫芦包好,忽
听得旁边一声清脆笑声,有人道:「三年不见,你还好吗?」
小环一怔,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身着鹅黄衣裳,瓜子脸,眉目如
画,双目含媚,第一眼清丽无方,第二眼便风情万种,倾倒世人。
小环惊喜,笑了出来,立刻放下手中之物,拉住那女子的手,笑道:「姐姐,
怎么是你?」
那女子显然和小环极是熟悉,伸出手捏了一把小环白生生的脸,笑道:「三
年不见,妹妹你越来越是漂亮了,连我一看都忍不住动心了呀!」
小环脸上一红,嗔骂一句:「不正经!你怎么来了这里?」
那女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却向西方,也就是刚才秦无炎和张小凡所往之
处,望了一眼。
小环怔了一下,道:「你也要去死泽里面!?」
那女子眼睛眨了眨,片刻间又是动人心魄的俏丽笑颜,道:「妹妹,你想不
想进去看热闹啊?」
小环微微皱眉,道:「可是那里面实在是……」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呢!难道还能让人欺负你不成?
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会心疼呢!」
小环白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也好,反正我们也许久不曾
见面,我也想和姐姐多说说话儿。」
说着,她转头向周一仙道:「爷爷,你去不去?」
周一仙显然也是知道这个女子身分,料得有此人在,必定无碍,当下笑道:
「去,当然要去。」
那女子微微一笑,对小环道:「妹妹,那我们走吧!」
说着搂着小环肩头,在她耳边不知悄声说了些什么,小环吃吃笑了出来,二
人慢慢走去,却是把一大摊子事物,都丢给了周一仙收拾。
周一仙怔了一下,摇头叹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苦叹世风日下,人不敬老
……
……
「啪」,周一仙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右边脖子上,只见脖子上顿
时红了一块,但叮咬他的那只蚊虫却已经嗡嗡嗡地飞开,似乎还得意洋洋地在他
眼前踅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地飞走。
周一仙面有苦色,面上不时见到被虫子叮咬的小包,虽然不厉害,但显得很
是狼狈,此刻他嘴里大声抱怨,道:「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哪来的这么多该
死的蚊虫?这、这才一天的工夫,老夫我就被吸了一半的血去了!」
走在前面的小环转过头来,有些担心,道:「爷爷,你没事罢?」
周一仙怒道:「废话,你看我有没有事?」
小环皱眉道:「奇怪,这些蚊虫也真是的,怎么专叮你一个人?我和瓶儿姐
姐都没有事。」
站在小环身边那个身着鹅黄衣裳的美女,此刻也停下脚步,回首看来。她带
着小环和周一仙行走在这个沼泽中间,周一仙小心翼翼却经常还是一脚泥土一脚
水印,她却似行云流水,点滴污渍也不曾沾染身上。
周一仙心中气恼,看看旁边正好有棵小树,当下小心过去试了试,地上土壤
还算硬实,便一屁股坐下,大声道:「走累了,休息一会。」
小环微带歉意,望了望旁边那个鹅黄衣裳的美女,被她称作瓶儿姐姐的女子
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小环感激地看了看她,随即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四野茫茫,稍远处便是渐渐
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