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王急匆匆赶来了,一进门见礼后便道:“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太上皇不打算把顾衡失踪的事告诉他。
而赢姬和太上皇后也已擦干眼泪,又上了妆,看着倒也不像哭过的样子,只是太上皇后始终恹恹的,没有说话,她怕张口眼泪便下来了,虽然之前顾衡身经百战,她本该习以为常,可作为母亲,哪里又能习以为常?
高阳王自然不会盯着弟媳看,只看太上皇,“没事那么急召我来?”
“是下边的人会错意了。”太上皇乱扯了个理由,“坐。”
高阳王落座,太上皇也不跟他兜弯子,直接问:“月朗如今不在朝中,你且说说朝廷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可有乱套。”
“这……”高阳王尴尬,“您又不是不知哥哥我,我哪里管朝廷的事,要不找淙煜来问问?”
顾淙煜是秦广侯的名字,赢姬倒是第一次听人对他直呼其名。
太上皇白了他一眼,他心急如焚,而这哥哥呢,却万事不知。
“去请秦广侯。”他又吩咐。
秦广侯到时,已经是下午,他踏进殿门,瞄见赢姬,心里有预感,不过不敢确定,“微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后,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高阳王。”
“行了,坐吧。”太上皇不耐烦的道。
秦广侯觉得今日甘泉宫有些不一样,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太上皇便问:“你且说说如今朝廷里形势如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旱灾
秦广侯闻言心下立刻便明白了,皇后终究还是关心大周未来的,如果任由徐妃静妃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下去,朝廷很快便乱,如此一来大周怕是寿命大大缩短。
他叹了口气,“微臣作为宗室成员,有些话不该微臣说微臣也要说,微臣也不怕说话直接大家心里不舒服。”
如此说来,配上他严肃的神情,连太上皇后都安静听了。
“你说,自己人,不说两家话。”太上皇接话。
“是。”秦广侯揖礼,“之前徐妃静妃便有拉帮结派的迹象,如何皇上不在金陵更是明目张胆,微臣担心照此下去朝廷将乌烟瘴气。”
“徐妃静妃?”太上皇皱眉。
“作为母亲,儿媳倒也理解两位妹妹,可作为皇后,儿媳觉得两位妹妹所作所为有些过了,皇上康健,皇子们还小,立储之事何须着急。”赢姬悠悠接话。
她这般接话,包括太上皇后对政治不敏感的人都听明白了,两位妃子丝毫不顾大周新朝不稳而为了立储之事拉帮结派!
这就不能忍了。
饶是太上皇后不懂政治,也知晓一个朝廷如果出现拉帮结派结党营私,那么这个朝廷便意味着许多事不再公平,不再干净。
这般下去,谈何一统天下?
“淙煜,你去传朕旨意,明日开始,将奏折送到甘泉宫。”太上皇想了许久道。
“您……”秦广侯惊讶,太上皇可从来没批阅过奏折。
“朕不能让朝中的人觉得月朗不在了,我顾氏皇族便没人。”太上皇无比坚定的道。
“是。”秦广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顾衡不在,朝中大事由朝臣们商定,秦广侯突然传太上皇要批阅奏折的旨意,都诧异了一下,而后议论起来。
“太上皇好好的在甘泉宫养老,为何突然要理政?”徐太傅不解的问,顾衡不在,太上皇不理政,他作为桃李满天下的太傅很爽,许多决议都以他的想法为准。
太上皇突然要理政,他有危机感。
秦广侯尤其注意徐太傅,听他问,便不阴不阳的道:“顾氏江山,太上皇理政难道还需要征求太傅的意见?”
“侯爷严重了,本官并无此意。”徐太傅立刻道,不过话锋一转,他又道:“听说昨日皇后去了甘泉宫,也不知皇后又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作为儿媳去甘泉宫请安,尽的是孝道,这一点徐太傅不会不知道吧?”秦广侯可不会给徐太傅面子,两人说话火药味十足。
虽然赢姬没有明确说秦广侯是自己的人,可外人都说秦广侯是她的人,自然秦广侯也觉得自己是站在赢姬这边的,是以很积极维护赢姬。
“如此甚好。”徐太傅不想多说,皮笑肉不笑的走了。
翌日,奏折搬到甘泉宫,太上皇看了几本,便开始头疼,长吁短叹的。
“不会别逞强。”太上皇后不客气的道,“不如派些人去找儿子,儿子回来了就都什么都解决了。”
“各地上报的大旱奏本,儿子来了也头疼。”太上皇接话,“去年大旱,现在已经开始发现有人饿死。”他说得比较委婉。
“这如何是好?”太上皇后也着急起来,“开仓放粮?咱们有没有粮?”
“粮是有,可是……,并不是长久之计。”太上皇满脸忧心,“早知当皇帝如此操心,不如在家种几亩水田来得轻快。”
正说着,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