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见他一人近来,冯羽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冯羽,你这样傻坐着已经坐了一天了……」
「怎么,为他省了水电费不好吗?」
「冯羽,你和小月月吵架了?」白衣青年走过来,靠着他坐下,抱着膝盖,一双红眼睛打量着他,似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他转脸回看他,笑笑:「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想清静几天……」
「可别太久了,会来不及呢……」小兔子若有所思地说。
「嗯?」冯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星诀。」佟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佟佟!」小兔子一下跳起来扑在佟乾身上,「你终于回来了!」小毛球自从看到佟乾就不让别人摸了,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冯羽来不及问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但看那样子知道问也没用了。「我出去走走。」他站起身,看到这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觉间夏天就要过去了,气温没有降,可吹到身上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夕阳下,满眼郁郁的绿色都染上了颓靡的焦黄,冯羽一个人走着,身影在地上被斜斜地拉长。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能够回到表白之前吗?走到一处儿童嬉戏区的秋千架前,他一屁股坐上去前后摇晃着,仰头望见天空中金色的晚霞,明天又是好天气吧……
「大哥哥……」一个稚气的童声响起,低头看,发现一个小姑娘站在自己跟前笑mī_mī地看着自己。
「什么事?」冯羽也冲她笑笑。
「我想玩秋千……」女孩指指被他霸占着的秋千。
冯羽跳下来冲她招招手:「过来,哥哥推你。」
女孩清脆的笑声在沙地飘荡起来,秋千像是要触摸天空一般一次次被高高地抛起,带着想飞的心情。
「大哥哥,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好么?」女孩跳下秋千,看着有些气喘的冯羽。
「嗯……」勉强笑了笑,看来年纪真的大了。
冯羽回到佟乾住处,轻车熟路地打开门,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小白兔窝在佟乾怀里的样子。上二楼想问下开饭时间,却在没有锁门的主卧室外停住了脚步。不是他想停,而是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仔细分辨着,应该是星星的破碎呻吟声,间或有床垫被压迫的声音和佟乾的一些喘息,冯羽驻足听了一会,脸也禁不住红了。转身下楼,看来今天的晚餐要自己解决了。
一出门,就看到刚才的小女孩踢着脚站在门口,一看到冯羽就笑着上来拉他:「大哥哥,我们再去玩。」
冯羽爱怜地任她拉着:「好,哥哥买霜淇淋给你吃。」
天渐渐暗了,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冯羽跨坐在跷跷板上,看着另一头的小女孩吃掉了一个甜筒。
「大哥哥,我要回家了。」女孩从高的一端跳下来,「我们明天再玩吧,晚回家妈妈会不高兴的。」
冯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走出几步,忽然停下来:「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她回头看着冯羽,泪汪汪地说:「大哥哥,我、我忘记我的家在哪里了……」
冯羽走到她跟前蹲下,伸手擦去她的泪水:「不要怕,大哥哥可以送你回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
「不要!」小女孩惊叫一声,转眼间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羽垂下头,还是不行么……这个小女孩应该才死去没两天,如果过得太久没有超渡就会变成地缚灵,永远不能从这里摆脱的。还真是没用啊,如果是过去区白月在的话一定又会嘲笑自己无能了。自嘲地笑笑,算了,还有时间……
第二天傍晚,冯羽远远地看到了秋千旁的小女孩。「哥哥陪你玩秋千好吗?」他走上去。
「大哥哥!」女孩高兴地叫着,「大哥哥来推我。」
「我会让你飞到天上去哦。」
「大哥哥……」女孩舔着霜淇淋,「你有心事。」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精明么?冯羽笑了,眼镜反着光:「你猜猜我有什么心事?」
女孩皱着眉:「大哥哥在想喜欢的人……」
「哈哈。」他禁不住笑出了声,现在一年级的孩子都知道什么叫喜欢的人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到大哥哥的心一直都很疼呢……」小女孩说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只有在想喜欢的人时,心才会疼的。」
心疼么?怎么自己都没有发现。冯羽低头看看胸口,也许有,也许麻木了……
区白月靠在床上,不经意地翻着冯羽留下来的小说,夕阳的光为他的银发镀上一层金色,冯羽出去的这几天,难得的清静。妈妈知道他是住在有钱的同学家里,一点也不担心,这也难怪,老公做了摄影新闻记者整年待在中东北非南美洲,她都不担心,现在知道这个儿子吃好喝好自然更加不在乎了。区白月放下手中的书,觉得此刻安静得让他心悸,床铺上还残存着他的味道,人类身上的味道。
抬手放在眼前,细长的骨节,指间的皮肤薄得几近透明,这双手,抚摸过多少个冯姓孩子软软的发呢?记不得了,二十三年一次的轮回,一转就是千年,帝青曾经说过,时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