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般心伤。」姬殇不想再多说下去,把花瓣一抛,转身离去,空留下一段菊花的清冷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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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白月一走就是三天,老妈也在他耳边骂了三天,骂他出去不关门窗,连鸟笼子的门都开着,害得她亲爱的狗儿子、鸟宝贝都跑了。冯羽不能解释,只好把所有责备全盘吃下。自己心里牵挂着不知在何处的狐仙,加上自从听了那白妈的话,总是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每天都过得神情恍惚,可每每听到窗外乌雀扑翅的声音都会紧张起来张望许久。
第四天夜里,躺在床上望天花板,天气已经转热,他又想起过去区白月为保护自己曾做的一切,更加的辗转难眠,索性爬起身,打开窗子透透气。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丝风也没有,冯羽靠坐在窗台上,脑海中又浮现起区白月经常以这个姿态坐着看风景的身影,把窗台上那个狐妖的抱枕搂在怀中,却又闻到上面狐狸独有的菊花香气,就这样迳自想着,思绪烦乱却都是与那狐狸有关的事情。我这究竟是怎么了?才分别了三天而已,却像是过了三百年,冯羽闷想着。也对,不管以狐狸的形态,还是人的样貌,从十岁到今天的这十年里,自己从来没有离开区白月三天这么久过,等他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待他。可转而又想到那天他与那乌鸦大叔「比翼双飞」而去的情形,胸中却是莫名地窒闷,虽然知道他那是去疗伤,只是……狠狠地把枕头勒在怀里,一张嘴蹶在枕头上,想着如果那狐狸精回来,自己一定要装得若无其事才好,如果一激动,肯定又要被他趁机嘲笑。
他这边一张表情丰富的脸又在那里自顾自一会自嗔,一会儿笑的样子,却被不远处樟树上的一对金眸看在眼里,他此时若不是狐狸的样子,定然要嗤笑出声来。
「我说小月月,你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在发花痴啊?」鸟儿栖在他肩上,「你不马上回去是对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去,你才是『花痴』正宗。」翻他一个白眼,冯羽是花痴,是傻瓜,可是这都是他区白月才有权利骂的,别人要是对他有什么不利的言辞,他区白月断然不会放过。
帝青很无奈,因为自己从伏羲那里接过了一届「花神」的担子,现在被说成是「花痴正宗」也没有办法:「小月月,你总是帮着他,大叔粉伤心的……还有,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区白月又何尝不想立刻回来,但是想到一旦回去了,冯羽的危险就又开始了,就还是有几分犹豫;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件极害怕的事情,不敢就这么堂皇地面对他。他还在踌躇的时候,只见坐在窗前的冯羽突然跳下来,冲着自己的方向「啊!」地大叫了一声,差点吓得掉下树去的狐狸一想不对,这个四眼戴着眼镜都看不出多远,现在不戴眼镜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躲在树上的自己,于是定晴一看,只见那小子只是对着自己的方向清嗓而已。看他深呼吸三次,气蕴丹田,两手撑着窗台:「区白月!快给我滚回来!不然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冯羽你大半夜在发什么神经!」在老妈的骂声中,冯羽觉察到院外那棵樟树上似乎咕噜噜滚下来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不会吧,这么灵验……
「冯羽,你、你、你想怎么样……」从树上跌下来化回人形的区白月觉得自己是爬着来到窗前的。
冯羽看着那黑影连滚带爬一般跌到自己窗外:「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区白月想,难道三天不见,这小子的脑子里就浸水了不成?「冯羽?」把手在他眼前晃晃,难道真的傻了?
冯羽没有戴眼镜,看不太清那人长相,不过眼前人分明是一头如墨的漆黑短发,身上也不是菊花香,而是各种花香混合的味道。可这人的声音又确确实实是狐狸,「区……白月?」
「臭小子,你傻啦?」大鸟也扑着翅膀飞下来。
冯羽转身,走到床边,戴上柜子上的眼镜,再转身,没错,虽然头发变了,味道变了,可那双金色的眸子和眸子里的东西没有变:「你……回来啦……」原本默练了不知多少遍的台词,居然一句也没想起来。
「嗯……回来了……」男人笑着,身后夜空中的乌云散了,跑出一弯皎洁的白月,恰似那人此刻脸上的笑颜。
「冯羽你是不是真的发神经啦!」
「没什么,天太热睡不着,我冲个凉!」
浴室里的冲水声掩盖了老妈后面的责问,过不了多久浴室里响起一声声惨叫和断断续续的求饶,隔着蒙蒙的水气,只能模糊地看到里面赤条条的两个人。
「冯……冯羽……求求你……不要……啊!」
「浑蛋,我让你在外面疯!」
「不要啊……好痛啊……」
「啊……啊……」
冯羽继续手不留情,死命揉搓,手下的那个人早已经连连惨呼,不能自己。冯羽拿起摆在地上的瓶子打开了就往手上倒,下面的区白月一惊:「不要啊……这都第四次了……求求你,不要了……」
大叔在外面连连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残忍……」
冯羽拧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泡沫:「想不到,这植物染料这么难洗,害得我用掉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