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知道,这样虽然解了契约,却会让我背上永远无法解脱的不义罪名,这样活着比死更痛苦!」区白月伸手暗自握住冯羽,两只手一样的冰凉。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走上前来:「小公子不要这么说,只要恢复了自由身,你就可以继续修道,早日飞升,到时候就能母子团聚了。」
「舞鬼说得不错,只要恢复自由,这点面子问题不顾也罢。」那个没有右手左脚,全身上下都用绷带扎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有气无力地说。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可惜区某是个视面子高于性命的人。」区白月口里说着,一手却以左手拇指扣着冯羽左手的穴道,以妖气将意志直接传达到冯羽脑海里:『等下我就会带你突围出去,你只管抓紧我,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冯羽紧了紧他的手,表示已经知道了。
祸蛇见说服不成,脸上已收了笑意:「那小公子就不要怪我们失礼了。」说话间,身形乍现,十指大张直取区白月而来。其他三怪也同时发难,从各方向扑将过来。
区白月却不闪避,拖了冯羽就朝冲得最前面的舞鬼拍去一掌,谁知一掌未到却打在一个湿滑的东西上,定晴一看,舞台地板竟凭空钻出一头全身烂疮,丑陋无比的独眼怪蛟,自己这一掌就拍在它的龙鳞上。
「嘻嘻嘻,毒龙乖乖,小公子他想欺负弱小呢。」舞鬼背手站在一边,手里把现着一支形状古怪的笛子。
「龙笛!」区白月一惊之下,退开一步,「九西狐火,裂!」掌中立时射出一发青光,在怪蛟身上炸裂开来,毒龙吃了痛,扭动着扑下身来。区白月顺势转身,避向一侧,却不备那阴鱼持着鬼头拐杖直取身边冯羽的后心,眼看着躲避不及,区白月手一抖,衣服上的两条飘带缠上那拐杖减了它的速度,一手猛地将冯羽拉到身后,自己挺身上前当胸硬是受了这一击,顿时觉得五脏六腑一阵颠倒,酸水从嗓子眼里冒了上来。
「区白月!」眼见着区白月受了这一击,冯羽心中一紧,赶忙扶住他。「不要紧,等下你只管逃跑,他们的目标在你,不敢拿我如何……」区白月大喘着气,忘不了再宽慰他两句。
「这可不一定。」祸蛇说着,伸着腥红的利爪刺来:「姬殇这次的命令是只要保小公子你不死就行。」区白月拖着冯羽斜身又避开几步,纱衣却被划破,裸肩上顿时多了几条鲜红的血痕。
区白月拉着冯羽且战且退,渐渐向台心靠去,其间为了保护冯羽,他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做盾牌。冯羽此时心中焦急反面多于刚才的害怕,但是又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到了台中央,区白月忽然立定,四人也停了下来,不知他又有什么把戏。只见区白月猛地一跺脚,那台中央居然掀起一块四方的地板,接着他一下把冯羽朝那个洞里推了下去,「我第一次来就发现了这个暗门,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语毕,他竟全身扑倒,作大字状趴在地上,只把胸口堵住暗门。「冯羽,你在下面布下三味真火阵,那些小妖就不能近身,我就趴在这里,纵然上面这四位大妖把我打死了,你也不要出来。」嘴是对着地板说的,声音嗡嗡地传到了地板下面冯羽的耳朵里。
冯羽被一推下来,立足还未稳,猛听了这话,就明白了区白月的用心。三味真火阵确实是所有妖怪的大忌,只是设起的阵徒有四壁,如果被自上而下的攻击,就全然无效,现在区白月是用一己的血肉之躯做这阵的天顶,也要保护他冯羽免受伤害。他掏出符纸,刚在地上布下阵势,就看到黑色的瘴气已然流到地板下,四方符纸无火自燃,青蓝色的三味真火让瘴气里的妖孽在碰到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他刚布下阵就踮脚细听台上的动静,却只听那红蛛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打紧,我们只要把小公子打昏了拖开不就可以了?」接着,头顶就像是打沙袋般,砰砰作响,区白月却不吭一声。
「区白月,区白月!」他急得眼泪到要涌出来了,扯着嗓子对上面喊:「区白月你回答我啊!」
「别叫了,还没死呢……」区白月继续瓮声瓮气地回答,「呵呵……」即使被打得声音断断续续,区白月还努力笑了笑,一阵血气翻滚猛咳了几声。
冯羽人虽在地下,心却揪得紧紧的,那一下下似乎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痛百倍:「你不要说话了……」
「我说你不戴眼镜好看啊,今天看到了,还真的很好看的……」区白月挨着打,嘴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
冯羽正是心急如焚,忽听得舞鬼娇滴滴的声音:「看来小公子很享受啊,毒龙……给我咬!」
「住手啊!」一想到区白月要是被那怪物咬了,纵然不死,也只留半条命,他再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那妖怪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冯羽双手向上一撑,就把已经几乎没有力气反抗的区白月顶到一边,那毒龙的尖牙堪堪划过他的脸颊。他扑在区白月身上,哽咽地喊:「你们,你们不要再伤他了!」
「混蛋,谁让你出来的!」区白月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咳、咳,谁让你出来的……」血从脑后和背上的每一条伤口里汨汨地冒出来。
「我不要你受伤……如果我死了,你的这个契约就解除了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