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人家没拿你当敌人,你又为何忿忿不平?
因此忽略刚下的尴尬,她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程知青,你能给我讲讲你是咋喂猪的吗?”
程芷芷早已又躺在了地上,嘴巴里还叼着一个干草,声音带着轻微的含糊,“就那样喂呗。”
她也想知道这猪为啥长这可快,就因为她昨晚默念了一句想吃猪肉了?
如果真这样,那才见鬼了!她咋不知道自己能脱口成真。
想起几天后要上台演讲,她就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就无比感谢抓野猪时是周燃替自己上的台。
已经好几天不见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嘛,难道是想开了?
***
周燃在地里挥汗如雨。
本来还会有人多打量他几眼,毕竟这小子很少下地,甚至还有一帮大老爷们打赌他这次能撑几天。
有人说,“顶多三天!三天后肯定哭喊着再也不上工了。”
“不可能,两天是极限。”
“要我说你们也别争了,我保准明天地里肯定看不见他。”
但谁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一次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七天了,居然还没有偷懒。
周燃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在剃苗拔草,一开始他还有些笨拙,往往别人到头又拐过来了,他这一溜还没弄完。
但周燃向来是个脑子聪明的,很快他就琢磨出了技巧,现在的速度已经能够牢牢把人甩在身后。
陆建华过来时还凶了那帮大老爷们一回,“林生这孩子刚来就干那么快,你们这帮壮劳力整天就知道叽叽歪歪,丢不丢人!”
这话一出,旁边妇女也回头嘲笑的看着他们,然后目光就转向了不远处闷不吭声的少年。
汗水顺着少年凌厉的下颌骨滴落,因为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眉眼,但不难猜想眼睛一定是湿润的。
太阳辣,汗水时不时就会划过眉毛浸过眼皮流进眼睛里。
果然,那少年没一会儿就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脸,顿时一张粉嫩的小脸露了出来。
妇女们互相看了眼对方。
怪不得刚退亲张家就要结亲嘞!
这长相,农村那个小伙儿能比得上?
就在她们心里念叨的时候,有声音从地头那边传了过来。
“林生!林生!”声音很大,这边的人全听见了。
周燃站起身回过头,走了几步正好对上男人气喘吁吁的样子。
他皱了下眉,“王叔,你找我有事?”
王小二鼻子上还冒着汗,“不是我找你,是县城里有人找你啊,您过去看看咋回事?”
“王二,啥情况啊?”
周燃还没问,旁边的妇女就开了口。
周燃也点点头,但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王二抓耳挠腮,脸更红了,“好像是好事,具体我也不清楚。”
他真不清楚,只看见俩骑自行车的人要找周燃。
那俩人看着很焦急,但不像是找事的,反而……像是来求人办事。
周燃沉思一秒,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王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王桂花也凑上前去,但她啥也没问,就跟着周燃的脚步往不远处的马路上走。
少年脚步坚实,挺着笔直的脊背,迈着大长腿从容不迫的走在黄土地里。
看着前方坚毅的背影,王桂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周燃越来越远。
俩人就在不远处等着,看见人来了,立马站起身子。
“是周燃兄弟吗?我是杜爱国,就是你帮忙修机器的那人。”
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蓝色工装,鼻子上架着一个眼睛,脸蛋白净。
后面跟着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双手插在衣兜里,紧紧抿着嘴唇。
周燃点点头,“我记得你。”
一个星期前他去了趟县城,路过一个工厂时见他苦着脸看着眼前的机器。
他当时并未多想,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分钟,他又倒回了原地,那人还在地上坐着。
“这是怎么了?”
男人懊恼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机器报废了准备清掉。”
周燃抿抿唇,“我可以看看吗?”
“你随意,反正也修不好了。”
杜爱国当时只以为少年好奇,没想到几分钟后少年就向他讨要几个工具。他无所谓的递给他,没多久就看出机器零件被拆开重组。
“已经好了,你可以试试。”
杜爱国在机械厂待好几年了,也算个有能耐的技术员,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被拍死在沙滩上。
王桂花看着杜爱国热情的眼神直打嘀咕,“林生,这是咋回事?”
不待周燃回答,那人就一咕噜说了出来,末了还心有余味,“几年前买那个机器时就花了几百块,这猛然一报废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