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没想到还是将她留在了将军府,她就不怕自己勾引程将军上位么?
她面上带了些疑虑,阿沅看懂了,嘻嘻笑道:“那女奴重要得很,你若是觉得办不成这事,我这就让人去振威将军府说一声,想来振威将军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送出去的舞姬来寻我晦气。”
她心里还是对这位振威将军存了些不满,给程让送这么一个漂亮的舞姬,当她是死的么?
云姬不敢再多想,叩首恭敬道:“云姬不敢不从,只听姑娘吩咐。不知那女奴是何来历,奴家该如何做?”
阿沅看她颇认得清局面,心气稍顺,面对美人,她总是不自觉怜爱几分,当即扶她坐了起来:“不会使你为难的,你只需好好待在这将军府中,那女奴将是你的侍女,你看她就像看待寻常婢女一般。她若有什么异动,你就过来隔壁告知我。”
云姬点头,心内暗忖这女奴到底是何人物,竟要未来的将军夫人亲自来嘱托?
依她多年在后宅的经历来看,正室夫人若这么看重一个婢女,那这婢女势必已威胁了她的地位。难道,这女奴竟是程将军的心上人?还是说这女奴的美貌让这姑娘起了警惕之心?
她抬头悄悄看一眼小姑娘的容貌,算不上美艳动人,却别有一种娇憨神态,五官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干净舒服。若要形容的话,她想到的词不是美,而是甜。
阿沅不知道她心底的弯弯绕绕,正想再多说几句,来个恩威并施时,就听外面一串沉着坚定的脚步声靠近。
她歪着身子看过去,其实心里知道应该是程让回来了,将军府里唯有他的脚步声是这样的。
程让大步流星走进这间下人房,眼中只有自家的小姑娘,径直走过去将人抱起来:“今日怎么过来了?我原打算午后去寻你的。”
阿沅坐在他手臂上炯炯有神,双手推他肩膀:“放我下来,有人!”
屋子里还有个大活人呢,程让是瞎吗?
云姬也是定在原地,一半为程将军的风采所折服,一半却是震惊于这两人的亲密。她以为未婚夫妻也该是恪守礼节,不敢越矩的,原来能这般亲近么?比一般夫妻还要亲密几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她难得心中起了钦羡之情,难怪这位姑娘才只是未婚妻,就敢挺着腰板端起女主人的架子了。
程让瞥了桌边的白衣姑娘一眼:“你新换的侍女?”
阿沅无言,轻摸他脑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她怕他再说下去,云姬恼羞成怒,不替她办事了可怎么办,这送到眼前的人可不能丢了。
云姬看着她动作,眼底惊讶更甚,摸头这般逾矩的动作却做的如此自然,想来平日已是成了习惯。这姑娘在将军府的地位比她想的还要尊崇,寻常婢女哪能撼动,却为何要看重一个小女奴?
程让也并不在意一个侍女是不是新换的,听话地抱着小姑娘出了门,往自己院子里去:“跑下人房去做什么?你要来直接进我屋子便是。”
阿沅双脚轻踢,兴致上来突然喊了一声“驾”,喊完之后,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程让停住脚步,作势要将臂上的小姑娘放下来。阿沅一惊,抱着他脖子不肯撒手:“你干嘛啊!我不是故意的!”手上搂得紧紧的,两条腿则是几乎要盘上他的腰,死死扒着他身子不动。
程让哑然失笑,她以为他要干什么?打她么?
怕她摔下去,他只能搂着她腰,将人按在胸前,低下头在她耳边道:“阿沅觉不觉得你这样好像一只猴子?”
阿沅抬头,大着胆子回道:“猴子可以骑马吗?”
程让故意板着脸吓唬她:“你竟将我比作马?胆子越发大了。”他虽是板着脸,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绝没有生气。
阿沅观察了下他神色,放心地笑了出来:“你还说我是猴子呢,你刚刚去哪儿了?”她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大白天的在将军府里如此亲密,她有些不好意思。
程让替她理了理刚刚玩闹弄散的头发,一边回她道:“去城外转了一圈,今日下午我无事,带你上街去逛逛。”
阿沅“嗯”了一声,脸上挂起灿烂的笑,问他:“你知道我今日是为什么来了吗?”
“嗯?找我有事?”
她摇摇头,指着刚刚来的方向,笑容越发灿烂道:“我听说你府里进了个貌美如花的舞姬,特地来瞧瞧到底有多美,传言果不误我,当真是绝色,特别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连我都忍不住怜惜。”
这话里透露的意思可就严重了,程让立马变正经脸:“哪来的舞姬?我这就让人送走。”
“哎,不行。”阿沅拦住他,“我还要她办事呢,先让她在将军府住些日子,回头我让人给她办个户籍再送走。”
他有些不满:“你要她办什么事?若有什么不方便的事要做,尽管来寻我,将军府的护卫你都可以差遣。”
阿沅瞥他:“你添什么乱啊……这是我们姑娘家的事儿。”
两人一路走入程让的院子,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