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怪罪的话吓得半死,哪还顾得上再为兰芝求情,只一味的为自己开脱,希望程顾看在程羡的面子上,放了自己。
事到如今,如果小梅还以为程顾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邻家少年郎,那她也太傻了。
以前,她一直在程羡跟前,所以看到的只有程顾无限的温柔与爱护,完全没有看到过他狠厉的一面。
所以现在,她虽知道了程顾的本性,虽对程顾怕的紧,但还是一直在提程羡,因为,小梅隐隐觉得∶这世上,怕是只有程羡才会让他温柔以待。
“呵,你很聪明,我是不会伤你的,因为你是羡儿的心腹,是她在我离开后,在侯府唯一一个信任的人!不过,你为什么要推她入火海!”程顾笑着反问道,眼底却只余决绝。
“火海?没有啊,少爷,请您明察,我从未对大小姐有过异心,我一直以来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啊!”小梅委屈道,甚至她都要以为,程顾是为了她那日骂程顾的话,让程顾记恨在心,想找个借口除掉自己了!
“忠心耿耿?你既然说自己忠心耿耿,为什么在见到霍东煜夜闯羡儿的闺房,你非但没有喊破,反而默许,为他二人打掩护呢?”程顾拧眉,一提到这儿,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小梅这才明白,原来程顾介怀的是程羡和太子厮混,虽说程顾作为程羡正经的一个哥哥,对妹妹有些照顾和关心是应该的,可是,太子作为程羡的准夫婿,就算两人有什么,宣平侯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做哥哥怎么反倒坐不住了。
小梅不敢再深想,忙为他二人辩解道∶“奴婢确实知道太子来过几次,不过他和大小姐只是守礼守节的坐着说会儿话儿,并没有做过什么非分之举,而且,他是太子,奴婢自然不敢说些什么!”
“哼!太子又如何,他俩到底没有成亲,怎可如此。你这样纵容,只会毁了羡儿声誉,贬低羡儿身价,下次若太子还敢来,你就来找我,懂了吗!”程顾诱导道。希望小梅再次化身特务,与他里应外合。
小梅想想太子,再看看眼前的程顾,两人都是狠角色,自己投靠哪边都会被另一个弄死,小梅不禁有些怨恨程羡∶小姐啊小姐,你说你没事招那么些苍蝇干嘛,关键他们都怂,不舍得强迫你,所以都来摆弄我,呜呜~
看见小梅还在犹豫不决,所以,程顾就帮了她一把,“把她带下去,执行第十三条刑罚。”程顾用手一指,就有人将躺在地上的兰芝拖了出去,又见一人掏出一把铁梳,并带上一个炭盆走了。
紧接着,偏房就传出了兰芝近乎绝望的呜咽,小梅听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眼看见程顾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小梅便完全忘了太子当初的手段,只忙连声同意,生怕自己晚了一点儿就要去和兰芝做伴。
“好了,”听到小梅的同意,程顾也不再为难她,怕程羡看出破绽,程顾又道∶“你可以回去了,若羡儿问起,你就说你前几日回家了。”
小梅连连答应,爬去就往外跑,便又听到程顾说∶“还有,记得我们的约定!”
“是是是,奴婢一定谨记!”小梅答道,就赶忙跑走了。
程顾笑笑,不以为意的走进偏房,这,才是人间地狱,只见一人正在炭盆上烤着铁梳,另一人,却在用铁梳在兰芝大腿上刮割着,一条条的黑肉被细密的摆在托盘上,只见交接处冒着黑烟,而兰芝,已奄奄一息。
转眼,刚过完喜气洋洋的新年,就到了程顾要出征的日子,只见那日飞沙满天,皇上和太子等人唱念完悲壮的誓词,就送百万铁骑踏上征途。
十里亭内,早已等候在此的程羡看着远处的山脉发呆,然后,突然对小梅道∶“太子是不是好久没来了?”
小梅被程羡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以为程羡是发现什么了,于是仔细的看了看程羡的表情,见她没有异样,便道∶“确实是,不过太子那么忙,不来也是正常!”小梅不敢多说,怕露出破绽。
只不过,小梅虽这么说,但却腹诽到∶人家是不来吗,明明是来了好几次,却次次都被少爷赶走了好吗!
是吗?他是没时间吗?那为什么新年国宴,他也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程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胎记。
“小姐快看,少爷来了!”
程羡向小梅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御赐的骏马上,着铮铮铁甲的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程羡向来人绽出一个绚烂的微笑,程顾也急忙下马迎来。
“嗯!这是我自己做的,针脚不好看,但是绝对暖和!”程羡凭着自己那“巧夺天工”的手艺,生生把一块上好的布料做成了地摊货的既视感,但还是一脸乖巧,祈求表扬的样子。
程顾自是暗喜,连忙摸摸妹妹的头,连连夸好。
而一旁副官的妻子也为其递上一件大氅,高低立见,程顾看到了,怕程羡看到暗自伤心,忙一个眼刀甩过去,副官便忙拉着自己的媳妇,走了。
“羡儿,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讲,”程顾说着,将程羡拉到一旁,又道∶“你与哥哥说句实话,你到底对太子有意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