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一刻钟的脚程。
“吱吱。”
蒋寻珠脚步一停,她转身对小宫女道:“你先过去,本宫等会儿自个儿过去便是。”
小宫女咬着唇,正想反驳,却见蒋寻珠神色坚定,她道:“娘娘,若是您出了什么事……”
“无妨,本宫自会向陛下解释。”
等小宫女走远,蒋寻珠才快步走到假山前,看着假山中那身上缠着几根藤蔓的少年郎,她哭笑不得地道:“傅蘅。”
闻言,傅蘅从假山中探出脑袋来,他先是讪讪一笑,随后道:“寻珠,不如你同我一起出宫罢。”
说着,傅蘅又苦着脸道:“我求过皇兄,但他不肯将你嫁给我。”
见傅蘅一脸天真,蒋寻珠暗暗摇头,傅蘅他果真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傅蘅是卫徵弟弟一事,借着这次安和公主之死和容珏的造反,卫徵以雷霆手腕铲除了许多世家,而在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被铲除之后,卫徵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傅蘅为贤王。
当年先太后生下的是双生子,而非龙凤胎,而安和公主,则是先太后为保全两个儿子,从宫外找来的女婴。
之前的那一场刺杀,并非刺杀,而是有人对卫徵下了咒,卫徵的魂魄不稳,而下咒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安和公主。
思及此,蒋寻珠暗暗叹了一声,她回过神,看向傅蘅,她缓声道:“傅蘅,早前那般举动,并非只是为你,也为着保全我自个儿,何况,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傅蘅却一个情急抓住了蒋寻珠的衣袖,他道:“寻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蒋寻珠垂眸,她并非这位面之人,因而行事可毫无顾忌,但傅蘅却不一样,他得罪卫徵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若是本宫喜欢一个人,陪他闯荡江湖并无不可,但是......”她拂开傅蘅的手,道,“傅蘅,本宫并不喜欢你,这才是最要紧的地方。”
傅蘅的脸上涌出几分失望的情绪,他道:“寻珠,可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要亲我?”
“你若是觉着不划算,大可亲回来。”
被蒋寻珠的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傅蘅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从前你是剑客傅蘅,可日后,你只是贤王。”
既是皇室中人,如何能逃脱这权势的旋涡呢?蒋寻珠忽有些可怜起傅蘅来。
但她并未向傅蘅表露半分情绪,她转过身,缓步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蒋寻珠便看见一只荷包孤零零地躺在花丛中,蒋寻珠缓步上前,拾起花丛中的荷包。
蒋寻珠轻轻解开手中的荷包,却见荷包中装着一片干枯的花瓣。
闻着花瓣上淡淡的花香,蒋寻珠平静的眼中闪过波澜。
将花瓣重新放进荷包,又将荷包收好,蒋寻珠这才笑着往清风殿走去。
这群凡人,还真是有趣啊。
还未到清风殿,蒋寻珠便瞧见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卫徵,他站在一处亭子里,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子在将暮未暮的天色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她正思索着是否要上前之际,卫徵却忽然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随后,蒋寻珠莞尔一笑,既然碰上卫徵了,她去会一会他便是。
“明妃。”卫徵的声音沉稳有力,若不是他袖中那双微颤的手,蒋寻珠想,她只怕还真会被卫徵这平静的模样给骗过去。
她一步一步走到卫徵身前,随后,她拉起卫徵的手,将荷包塞到了卫徵手中。
“陛下方才走得太急,忘了这只荷包。”
她双眸盈盈似春水,让人一望进去便难以自拔。
触到那软玉温香,卫徵僵着身子,他不必看她,也知她眉目清冷让人不敢直视。
卫徵这凡人把她关进棺材时,可是毫不手软,此刻却又像个愣头青,蒋寻珠的眉眼间聚起几分笑意。
卫徵的眼中泛着波澜,他步步克制,但千里堤坝,却溃于她这微弯的眉眼。
海棠花在夜里抖落的花影,可堪醉卧的石榴裙……这世上万物,都抵不过她眉目间的笑意。
她双目灼灼似满天星辰,她眉眼盈盈如画中人,卫徵听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