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砸在墙上,可是都被压抑住了。
秦夫人守在儿子的房门前,她此生第二次这样绝望无助,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却没有解决的办法,无论哪个做母亲的,都会心痛如刀绞。
小秦先生分明不是这样的孩子,他纵然身体不太健康,性格也不算和善,可是也很有礼貌,懂得事理,没有让家长太担心过他的人品。
秦夫人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你想怎么样?”
小秦先生从始至终只是沉默。
他只想和木天河说话。
秦磊从前就不招他待见,此时更是说不上话。
可是小秦先生偏偏对他开了口。
他说:“你让木天河来跟我说话。”
秦磊说:“她走了。”
连学位都不要,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家住哪里,有什么朋友亲戚能找到她。
小秦先生几天没吃过任何东西,已经很虚弱,他说:“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秦誉阳快死了。”
秦磊照办,播打了那个已经关机的号码,对着忙音说:“木天河,秦誉阳快死了。”
小秦先生沙哑的声音苦涩:“她怎么说?”
秦磊说:“她没说什么。”
小秦先生忽然哭了。
那是自从小秦先生懂事以后,秦家人第一次看见他哭。
包括他十四岁那年,医生说他以后只能做个瞎子了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十四岁,还只是个少年,一个喜欢绘画的少年。
哭过以后,小秦先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去学校和画室,跑进跑出了一阵子,竟然注册了一个公司。
秦家人见他伤情,也不太敢管他。
他做赚钱最快的买卖,手段狠辣,他穿衣有品,脾气却阴晴不定,活生生一个冷面阎王爷,所有他看上的买卖,都要想尽办法弄过来。
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秦先生,不再是那个令人提之便想起骄阳的男人,翩翩佳公子谢幕了,再次出现人前的,是一个不近女色并且有着许多怪癖的暴君。
曾经有人问过小秦先生,木天河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他抬腿就走,留下一脸莫名奇妙的友人,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连音讯都不曾传回来一次的女人,试问她的如果,未免自大又可悲。
不过也因此,许多知道这件事情的友人们都说,木天河再回来,小秦先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毕竟,此时不与彼时同。
然后,小秦先生确实是没打算放过木天河的。
第二天一早,天河就去到了小秦先生的房子,那时间,太阳将升,天河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是她起早给小秦先生做的早餐。
三年过去,他脾气变了许多。
天河斟酌过后,还是做了他三年前喜欢的口味。
小秦先生没有将密码给过天河,天河略作思索,输入了他们初遇的那个日期的数字。
显示密码错误。
天河面色不变,再次输入她离开三亚那天的日期数字。
这次是对的。
所以说,真是睚眦必报么。
天河轻轻推开门,出乎意料,小秦先生竟然醒着。
更加准确的说,小秦先生应该是彻夜未眠,他穿着昨天的灰色睡衣裤,初阳将他光着的脚踝上的青色血管照的分明,更显眼的是他的黑眼圈。
面色白皙的人,有了黑眼圈就特别明显。
与之相对的是天河的体质,她也竟然熬夜并且起早,可是单从面色来看,仍然温温润润,白的漂亮。
似乎总是有多余体力和精神,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天河看见小秦先生的样子,心里的感觉……一瞬间找不到词汇去形容。
她说:“一夜没睡么?”
小秦先生趴在枕头上,困倦却很有精神,他点了点头:“想到你要在黎明过来,我就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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