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见别的姐妹兼修过幻术,那是一门非常复杂的法术。
可见到自家丫头当着他的面夸赞别人,封大佬当即不屑:“这是最低等的幻术阵法,不过是复制了某一刻的时间结点,反复播放,布阵者的脑子可能不大好使,选在夜店没营业之前的时间,所以我们进来才觉得消音了似的,非常突兀。”
林小酒:“……”你刚刚还夸布阵人手段不错呢。
封寄海:“看我给你破阵。”
林小酒:“……不用了吧。”大佬你咋这么爱管闲事?就你这性格,万一穿到恐怖片里,第一个死的炮灰就是你啊!
然而,事实证明,只要有实力,就永远做不了炮灰,只见自己包包里的长耳朵小兔子,一跃蹦到了地上,不耐烦地撸了把自己的长耳朵,而后迈着奇特的步伐,在地上边走边念念有词,吟诵的全是林小酒听不懂的咒语,“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日月为光。”
随着封寄海念念有词,林小酒眼前的景象出现了些许变化,就好像有人在撕扯眼前的画布,一点点地从中间拉开来,耳边却仍旧是寂静一片,林小酒就着“画布”中央的“破洞”看过去。
同样的景象,又有些微的不同,渐渐的,胡同中央,竟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便光线昏暗,两天之前还见过的人,林小酒也一眼认出来,正是阳曾琦那位“神经病”邻居茅决明!
茅决明头发依旧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如果说与那天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眼中的疯狂,和怀中抱着的巨大石头。
画面只被撕开一小片,耳边依旧寂静无声,林小酒有种自己正在看默片的错觉,那默片不知所云,演员更是诡异至极,林小酒实在不明白只是抱着块石头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兴奋,以至于茅决明的脸孔已经有些扭曲。
而镜头慢慢扩开,耳边也渐渐有了声响,首先入耳的不是夜店活泼劲爆的音乐声,反倒是凄厉的惨叫,以及茅决明沉稳疯狂的声音,“怎么样,熟悉吗?”
回答他的还是惨叫。
与此同时,封寄海的念咒声依旧沉稳有力,“禹为治道、蚩尤辟兵、苍龙扶卫、白.虎扶行。荧惑先引、辟除不祥、北斗诛罚、除去凶殃。”
“镜头”继续扩大,林小酒得以看清茅决明的全身,他脚下竟然踩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一只脚踏着他的脊背,另一只踏着他的臀.部。
因为抱着大石,而令那人动弹不得,惨叫声也是从那人口中溢出,林小酒注意到,被踩着的男人,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眼球突出,惨叫声也渐渐有气无力,茅决明似乎怕真踩死了他,扔掉了大石头,却是砸在那人的小.腿上。
他目光四处扫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而后弯腰在黑暗处抽.出一根带血的树枝,那树枝硬而尖锐,倒像是被人刻意用小刀削出来的。
“五神从我、周游四方、左社右稷、寇贼厌伏。行者有喜、用者得福……”
茅决明举起树枝,用力向下叉去。
“五行从我、所愿皆得,急急如律令。”最后一个“破”字出口时,林小酒只觉自己的五感回来了,在隐约的重金属音乐声中,茅决明的树枝直直地叉了下去,插入那个男人的眼睛,贯穿了脑袋。
树枝而已,却比钢筋还要硬几分,那男人被贯穿了大脑,居然没有立即死亡,又挣扎着抽.搐了一会儿,才彻底归于平静,脑浆崩裂,留下一地的红红白白,腥臭味令人作呕。
“呕~”林小酒干呕一声,捂着鼻子,退后了好几步,还顺便将站在自己脚下的兔子公仔捞起来,一时不知该嫌弃那一滩腥臭的血,还是该嫌弃“神经病”更好些。
“这阵是你破的?”茅决明倒是先开了口,“不简单,敢问阁下……”
话未说完,他便看清了林小酒的脸,改口:“小丫头?又是你!”他眉毛皱得紧紧的,“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林小酒:“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变.态。”
茅决明却被她这句话刺激了似的,“我是恶人?”他拿脚踩上那男人的脑袋,碾皮球似的揉搓,林小酒简直担心他会将那尸体的脑袋从脖子生生拧下来,等那尸体的脑袋扭成一个非常奇特的弧度,茅决明才道:“这个才是恶人!”
“……”林小酒几乎想要推翻自己从前的‘直觉’,站在阳曾琦那一方了,“不管怎么说,你滥杀无辜——”
“等等。”林小酒感受到脚踝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原来,已经被自己揣进兜里的兔子公仔,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见吸引到了林小酒的注意,伸手指了指不远的黑暗处。
林小酒视线顺着封寄海的指示看过去,只见胡同的角落里有一只小奶猫,不过巴掌大,橘毛白肚皮,却丝毫不见憨态可掬的模样,反倒堪称恐怖。
它没骨头似的横在地上,仿佛被什么东西踩扁了似的,而一只眼球空洞.洞的,似乎被什么利器插.进去,又拔了出来,早就没了气。
“树枝?”林小酒喃喃,“所以,你是在惩罚这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