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春伢子这事,我都不晓得该如何感谢你。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本领,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呀。还有我家祥昆,虽然说和你一样大,可与你一比,天上地下的差别哩。我老了,离天远离地近,说不定哪一天就闭眼蹬腿了,爹爹我在这厚着脸皮拜托你日后多加关照好么?”
他说着竟对我作了个辑,吓得我赶紧的托住他的双手应诺道:“平爹爹您快别这样,我是小辈,日后有事您尽管吩咐。祥昆和我是同学,我们坐一桌都二年了,一直是好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您尽管放心吧!”
老书先生高兴的连连点头,一股劲地夸我懂事有出息,弄得我这个素来的厚脸皮、脸都有点发烧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他家。康熙字典采用部首分类,按笔画排列单字,全书按十二地支分十二集,每集又分为上、中、下三卷,听着有点头晕。老书先生不厌其烦地为我一一解说,教我如果检索查询的方法,并许诺我凡有不能理解的字词,随时都可以找他。
我们一老一少,傍身而坐。他教我学,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溜走了。其间妹妹晓静进来找过我几回,都被我哄了出去和曾小云她们玩。直到天近黄昏时曾刘氏进来说春伢子已经醒了,才将我们打断。
我们一起去到曾孟春房里,只见他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似乎很虚弱,他记不起前些日子的事,喃喃嘀咕着这浑身无力的明日如何出工,老两口喜极而泣,连忙安慰他先不忙出工,先休息几天,等养好身子再出工不迟。
曾孟春虽然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但他已彻底恢复了清醒,纠缠他的蛇妖再无影踪,我也很高兴。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出手,其实也算不上完全是我出手,毕竟我毫不经验,什么也不懂,是在酒癫子的引导和协助下误打误撞的完成的。
我相信了梦里的青袍老人之言,我确实捡了他的大便宜,幻魂露和天叶香肯定是宝贝,能看见曾孟春身上的蛇影就是证明,致于它们到底令自己的修为达到了何种程度,自己身上日后还会有那些奇异的本领,却是有待验证。
我明白一点,那就是大黄鼠狼说的,我得加倍努力,勤于修炼,功到自然成。也只有自己术法大成,才不枉它的指引,不浪费青袍老人的旷世奇宝。
天已起暮色,我背上老书先生用装化肥的编织袋装好的康熙字典,准备带妹妹回家,老书先生却拉住我不放,非得要留我在他家吃晚饭。这时酒癫子也来了,刚进的院门,我低声说道:
“平爹爹您忘了我先前说的话了么?我还不能”
老书先生对我眨眨眼睛,高声说道:“红伢子你难得到我家来玩,今日朝宽老弟治好了我家春伢子的病,老头子我高兴,真的很高兴,一定要留你和晓静兄妹,一起在我家吃一餐莫菜饭。待会我让你凡兴叔去和你娘说一声,吃了饭再让他送你兄妹回去,保证你娘不会骂你怪你”
他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我无奈地笑笑,放下了编织袋。
酒癫子进屋去看了曾孟春,出来时也是老脸发光,将我拉进里屋,低声对我说道:
“你不愿告诉我师承也就算了,可是看样子你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不会用,这是为何?”
”朝宽爹,我确实不是骗你,起先是南爹爹教我的,可是才教完他就死了。后来,后来又有一位老人教了我一些东西,可是他一教完就走了,没有告诉我该怎么用。”
我半真半假的说着,想起南爹爹和桂老爹,止不住难过地低下了脑袋。酒癫子见我难过的样子,顿了一下,才又说道:
“那你可以去找他呀,要他教你怎么用呀!“
我摇摇头说:“找不到他,我不晓得他在哪里。”
酒癫子瞪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想明白了,喃喃低语道:“难怪你小小年纪就修为高深,原来是遇见隐世高人了”
我明白他是想岔了,但我却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我答应过桂老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尽管如今他已不在。至于秘洞和梦中的青袍老人,更是不能提及的。
“这样吧,祥红,虽然你术法比我高,修为比我深,但你似乎并不会控制运用,更缺乏临场作法运用经验,如不嫌我酒癫子老,我们就做一对忘年好友吧,你有什么运用方面的疑问,尽管来问我,这方面我还有些经验,只要是我晓得的,一定倾囊相授,绝不存私。如何?愿意吗?“
我求之不得,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