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阮宁成也不是第一次进姑娘的屋子,可是今儿却是出人意料的紧张,手心都沁出了细汗,看着她消失在阶梯的拐角还是百般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紧张的不过是心中喷涌而出的温情与他而言是那么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摆设,除了原有的东西,窗帘,沙发上的抱枕,餐厅的桌布……许多东西都是新的。
简单的图案,温和的色调,被更新过的小东西都带着满满卓思暖的风格,他其实并不了解她,可是就是固执觉得那种带着暖意的感觉是思暖的味道……
他已经许久不曾产生这样固执的情绪,就像当初他固执的认为再没有女人可以打动他一样……
思暖穿戴完毕,急促的奔下楼来,倒也不是怕阮宁成久等,只是想到被洛少东扔在垃圾桶的药盒,若是被他看到总是显得无礼了些。
好在阮宁成比她想的有深度的多,他压根就没有闲情去注意她家的垃圾桶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思暖扶着旋梯站定,才看到阮宁成负手站在宅子主墙的那副水墨画前面,微扬着下巴紧抿着唇,看得尤为专注。
思暖也不出声,静静的等了他一会儿,也不见他有所反应,才清了清嗓子喊他一声。
“这是你画的?”他眉目里盛着些惊喜,语气却好像不信。
思暖还来不及为自己辩驳什么,就见他转过身朝着自己走过来。
“上次听人喊你l,l,不会就是那个l?”
思暖躲开他眼里的灼灼光彩,俯身顺了顺自己的裙摆才抬起头来瞪着他“说的什么绕口令呢!”
他笑起来,眉目里的风情更甚。
“l0z,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
“想到我真是捡着宝了。”
思暖跟着笑起来“我可不不值钱,值钱的是l0z这几个字。”
阮宁成不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自我嘲讽,只是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连笑都是带着深意的。一直知道她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现在才猛然觉醒,她总是少了几分女人该有的伪善,处处云淡风轻所以才没有那么可爱柔弱让男人产生保护的***,可是,偏偏他喜欢。
“别急,我也没打算把你卖了。”阮宁成勾了勾下巴,牢牢的盯着他。
思暖明明被他盯得心慌,却还是故作姿态的伸手顺了顺自己胸口,俯身作揖“小女子先谢过阮少爷了。”
阮宁成彻底被逗乐了。
“奶奶不爱珠宝首饰,独独最爱收藏这些山山水水的画作,我每年都去墨香阁挑上几幅所谓的大家之作,奶奶面上高兴,可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我这人没什么新意也想不出什么新意,看来今年倒是省事了。”
思暖瞳孔收了收“你还是想把我卖了?”
“可不是,再珍贵的大家之作,也不及你亲手画的来的珍贵。只是,不知道l小姐愿不愿意?”
思暖撇了撇嘴,“阮宁成你少来。我就没见过赶鸭子上架还赶的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人。”
阮宁成点着头,一副“你果然聪明”的样子。
他伸手取下挂在自己领口的墨镜,学着她的样子俯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墨香阁内墨香经久沉淀,装潢独特,就连屋顶横梁的错落之间都透着浓浓的古风。
思暖随着阮宁成进门,他似乎是这儿的常客。门口的店员见到他老远扬着笑容就迎过来。
思暖只顾欣赏着墙上的画作,花鸟山水,工笔写意,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阮宁成不知低头交代了几句什么,店员就点头跑开了。他看着思暖饶有兴致的样子,也没有凑过来打扰她,只是在正厅同样风格鲜明的边桌旁坐下,边桌上放着一个花瓶,插着几束疏懒的梅花,几乎以假乱真。
服务生端了茶水过来,阮宁成才招呼思暖过来喝茶。
茶具也是别致的很,白瓷青花,握在手间茶香袅袅。
她低头抿了一口,看了看自热水中舒展莹润的茶叶,忍不住抬头夸赞。
“墨香阁真是考究,招呼寻常的客人竟也不惜血本的用上雨前龙井。”
一旁的服务生羞涩的笑了笑,他还未来的及答话,一旁的阮宁成就急着抢白。
“卓思暖,谁跟你说我们只是寻常客人?”
“是啊,阮二少怎么会是我们的寻常客人,他可是殿堂级的vip。”门廊里传来高亢带笑的声音。
思暖侧头,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好半晌,那人才绕过窗榧跨过台阶站到大家的面前。不愧是墨香阁的店长,素色的长衫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