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藩台，先把夏守备召回来，你看如何？”宝芬笑眯眯的道。

“任某自当以抚台大人马首是瞻。夏雪津孟浪，属下定然严责。”任宝荃脸色像往常一样严肃，转身而去。

“兰逊啊，少年有为啊。难得你处事如此谨慎，思虑周祥。果然有乃父之风。”宝芬轻笑着，示意姚兰逊坐下，轻拍着他的肩膀，“山右得了邮传部一百五十万两借款，新军编练终于有望，这样的好事，本抚当然也不想中间出什么乱子。你如此持重，山右这暂编四十三旅迟早要变成第二十二师，你懂的。”

“多谢大帅看重！”姚兰逊翻身在地，施了一个古国大礼。

“起来，起来。”宝芬伸手在他肩下一托，但脸上已没了满面春风，“乱党绝不可姑息。你说的没错，杀一儆百。形迹已显的，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形迹未显的，也要逐出山右。”

“是！”姚兰逊满脸惊恐。

“宋帮办。”

“在。”

宋矩看到宝芬脸上一瞬三变，也是暗暗吃惊。

“姚旅长前日已保了你第八十六团团长的职务，我也报上去了。”宝芬的语气漫不经心，“你可不要辜负了姚旅长这份恩德。”

“那是自然。”

“自然？”宝芬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恩，好，今天就把事都了了吧。五苔西峰豹，一村童尔。哼，常化名赵豹，在山右大学堂内翻云覆雨，据点听说是山右大学堂西门外的天然居。宋帮办，这件功劳就送给你了。你现在就带上我的手令，去巡警道调人，抄了天然居。”

“是！”

宋矩木然的走出了巡抚衙门，自己之前和周东雷说的话，他懂了吗？袁韵松滚了吗？赵豹滚了吗？兰贵馨又如何？而巡抚宝芬为什么让自己去查抄天然居？他知道自己去过那吗？这是警告？敲打？还是投名状？

天然居内，一片狼藉。

宋矩一阵安心，西峰豹不知道是鼻子灵还是耳朵灵，总之，这家伙对危险还是有基本的感觉。

但安心过后是担心，宝芬会如何看待自己呢？宋矩完全没有把握。

“把天然居的房东、邻居全部带回去审问。通知各个城门，严密搜捕西峰豹……还有，到火车站布置警力。”宋矩连续下了好几道命令，鸡飞狗跳之中，周围树上的寒鸦都被惊起，鬼叫个不停。

宋矩突然一阵泄气，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新军的士兵之后会怎么看待自己？而自己这就成了鹰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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