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林书不是为了太珩大学，而是为了帝国华清大学。”

“帝国华清大学？”宋矩更一头雾水了。

“来源是旗国不是要退还金鼠赔款的一部分嘛。旗国的领事斯锥特是想把赔款作为抵押然后借款进行东省的铁路建设。但是旗国的公使不同意，已经拍定赔款用于教育事业，说这是旗国伯理玺天德定下的。”

宋矩想了一想，“旗国人这是担心古国挪用款项啊。咱朝廷在旗国人眼里可毫无信誉啊。”

“算是吧。哼，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你知道，古国修建铁路借款以往都是以铁路为抵押，也就是修完了一条铁路，这条铁路没还完贷款，就是在外国人手里。直到去年方项城和关然亭联合解决易国和哲国争夺王渡城到江宁的铁路借款，才改由三省的税收做担保抵押。但不管哪种抵押，铁路借款总能带来经济上的巨大好处，所以旗国人当然不肯用金鼠赔款做抵押了。何况我们知道用自己的理念影响年轻人，旗国人又何尝不知道？又得名又得利，只有斯锥特这个愣头青才会配合田绍怡。”

宋矩恍然大悟，“可金鼠赔款的事情是外务部的啊。方项城也好，僖王也好，怎么能越过他们去？”

“古国的事情，当然都是争来的。金鼠赔款虽然是外务部的事情，但既然是用于办学，那学部当然有理由插手。当然，如果我们不推一把，关然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许就此作罢。”

“哦，那可要请教了，你是怎么推动关然亭的？”宋矩的兴致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当然要从根上抓起。关然亭之前已经认同了我们的一个观点，那就是要通过争权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进而保障古国政策的完成，这于国于私都有利。我们认为方项城的方略总体上是正确的，但如果关然亭和方项城一起竞争，那方项城在完成的积极性上就大大提高。具体到华清学堂这件事上。旗国人摆明了要利用退还金鼠赔款来个名利双收，既然这样，我们当然不能让旗国人独美。金鼠赔款保障古国每年有一百名留学旗国的学生，这事本身能吸引多少人？旗国人免费给打招生广告啊，但毕竟只能送一百名。那些去不上的怎么办？肯定都是才俊之士，这时候就轮学部出手了。”

“哦，用金鼠赔款留学的人你们管不着，是外务部的事情，可是学部利用这次招生机会招收学生就是学部该做的事情了。”

“聪明。”商锋笑笑，“你反应的速度比关然亭还要快一点，可以考虑请你当宰执了。”

宋矩点点头，“不仅如此，既然学部可以主持招生，那留学旗国的学生，学部当然也可以插手留学之前的管理，甚至教学。外交方面，多少也可以和旗国公使馆有名正言顺的交流了。”

商锋挑起大指，“举一反三，总理大臣之才。”

宋矩摇摇头，“还是没有你厉害，不用说，你的太珩学堂也要着落在这件事上？你少不了要狐假虎威，顺便给自家物色几个名师。”

“当然，以我一个毛头小子，哪有名望去招揽学生、名师。但关然亭已经把我借调到了学部，虽然我还隶属陆军部军学司，但是我接下来会在学部担任临时视学官，协助关相长子关权处置相关事宜。华清大学的场地我们都已经选好了，白京西北有一处王府，称为‘华清园’，环境相当不错，不然帝国华清大学的名头从哪里来的？”

宋矩心下已经明白，林书自然不是要放在太珩学堂兜里的，而是给帝国华清大学准备的，关然亭十分传统，极重国学，商锋此行自然是要给华清学堂物色几个国学大师。

“本乔，你满面春风，想来两位女公子安然无事啊。”

抬头，一盏灯笼上写着一个‘林’字。原来已经到了林书府上。

但宋矩却迷惑了，到底哪个是林书？

因为台阶上站着两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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