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妆扮完毕便端坐在窗前榻上,拿着一本书翻着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廊下管茶水的小丫鬟寒香见了,悄悄问大丫鬟雪隐:“雪隐姐姐,姑娘在等什么人么?”
雪隐板着脸低声道:“小丫头子怎么那么多话?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寒香吓得小脸泛白,怯怯地低下头,再不敢问了。
没过多久,太师府的管事妈妈关妈妈就带了个小丫鬟过来了。
雪隐迎了关妈妈进来,也不多话,直接领着关妈妈进屋了。
寒香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了后窗外,蹲在窗下装作薅草,低声听着。
见关妈妈进来,梁明月俏脸微微有些白,低声道:“关妈妈,那东西......弄到了么?”
关妈妈低声道:“拿到了,凌晨的时候才拿到的,可花了不少银子,真不容易啊......姑娘您要这做什么?”
她说着话,眼睛觑着梁明月。
梁明月给雪隐使了个眼色,轻轻道:“雪隐,拿五十两银子给关妈妈。”
见雪隐去拿钱匣子了,梁明月这才轻笑一声,道:“都说这病厉害,病人用过的衣服帕子,过了一年半载的还能传人,却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得过的人就不会再得,因此我就想试试,看这两种说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后窗外的小丫鬟寒香听到这里,当即蹑手蹑脚离开了。
关妈妈也是积年的老油子了,会信梁明月这种鬼话才怪,当即笑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姑娘还是要小心为是!”
说着话,她走上前,把一个精致的羊皮荷包放在了小几上,然后退后了几步。
梁明月收敛笑容,道:“关妈妈,这件事出去以后不可再提,免得被人误会。”
关妈妈忙陪笑道:“姑娘说的是!”
雪隐拿了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捏着一端递给了关妈妈。
关妈妈接过银票,塞进了袖袋里,屈膝谢了赏。
关妈妈离开之后,梁明月打开了那个羊皮荷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方精致的大红锦缎帕子。
帕子用金线锁了边,中间绣着一棵松树和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雪隐见状,忙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半步,又悄悄退了一步。
梁明月翻看着手里这方大红锦缎帕子,嘴角翘了起来。
她已经让人去宛州打听过了,不知赵臻那小崽子没出过天花,就连秦兰芝这贱人也还没有出过天花呢!
关妈妈得了五十两银票,心里却甚是鄙夷,一边走一边撇嘴。
她儿子如今也做着官,也算是老封君了,梁明月才赏她五十两银子,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关妈妈带着小丫头,从西北角的小门出了太师府,刚走进一条巷子里,就被人给捂住嘴,从后面制住了。
她拼命挣扎,却挣不动,眼睛也被人用黑布给蒙住了。
赵郁一行人骑着马,护着兰芝等人的马车逶迤往庆嘉长公主府而去。
白佳宁出来迎接。
他和赵郁熟不拘礼,不过拱了拱手罢了,却认真地立在兰芝马车外向兰芝行礼:“嫂嫂,我带着阿犬见见人,然后再把阿犬送到内宅,好不好?”
阿犬正在娘亲怀里,听到外面有人提他的名字,当即撩起车窗帘往外看,见是白三叔,当即奶声奶气打招呼:“叔叔!叔叔!”
兰芝见赵郁就在一边,便笑着松开了阿犬。
车门打开,白佳宁来接阿犬,不经意间看到了在兰芝车内坐着的甄夫人,不禁愣了一下:“你——”
甄夫人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白佳宁见兰芝已经看了过来,忙笑着看向兰芝:“二嫂,那我就把阿犬带走了,您放心吧!”
兰芝微笑颔首,心里却有些疑惑:白佳宁似乎和甄夫人有什么过往......
车门很快被关上,在公主府管事妈妈的引领下,直接进了东夹道,往内宅而去。
兰芝被白大太太扶下了马车,一抬头却见庆嘉长公主在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迎了出来,忙上前见礼。
庆嘉长公主气色很好,穿着戴着珠冠,大红礼服,甚至富丽。
见兰芝要行礼,她忙上前搀扶着,笑容满面:“自家亲眷,何必多礼!”
说罢,扶起兰芝问道:“阿犬呢?”
兰芝忙道:“启禀姑母,三弟带了阿犬玩去了!”
庆嘉长公主知道自己三儿子白佳宁虽然瞧着fēng_liú不羁,素来胆大包天脸厚心黑,其实做事最是妥当,便道:“他们一群男人家,怎会带小孩子?等一会儿让人去接了阿犬过来,和阿希阿贞一起玩!”
阿希阿贞正是庆嘉长公主的孙子孙女,白大太太那一对龙凤胎白希和白贞。
兰芝满口答应了,和白大太太一左一右扶着庆嘉长公主往里走去。
众女眷都跟在后面进去。
公主府内宅的正堂高大巍峨,甚至宽广,布置得格外富丽堂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