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招呼黄振一起走进审讯室，其他人都在门外看着。

两人进门看到冯进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装有热水的纸杯，身体瑟瑟发抖，眼里都是血丝，看上去很疲倦，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见黄振已经准备好记录，郑博便开口了：“你是冯进？”

冯进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郑博问道：“杜敏呢？”

冯进的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水，过了几秒，他开口道：“死了。”

郑博说：“在哪？”

冯进低着头说：“在悦心网吧旁边的危楼里。”

郑博问：“怎么死的？”

冯进顿时像一头气极的野兽，恨恨地咬着牙答道：“金莉莉那个贱人杀的。”

郑博眯着眼问：“金莉莉怎么杀的杜敏？”

冯进看着郑博说：“毒品！那个贱人一个月前开始吸毒，现在没钱了，找杜敏要，结果还想把杜敏也带着吸毒。那天晚上，杜敏第一次接触毒品，那个贱人往杜敏身上注射，结果毒品过量，把杜敏弄死了。那个贱人还没发现，在沙发上吸毒。”

郑博挑着眉问：“所以你就把金莉莉杀了？”

冯进咬着牙点头：“对，没错！我去杜敏家的时候，杜敏刚好倒在沙发上。金莉莉正在注射毒品，我看到杜敏一动不动，走近发现她已经死了。然后我就气急败坏把金莉莉打了几拳，那个贱人用针头把我戳伤了，还往我体内弄了一点毒品。我脑袋发晕，以为自己也要死了，就想着怎么也要把这个杀死杜敏的贱人也弄死。然后我就拿水果刀把她捅死了。后来我在沙发上难受了好一会儿，发现脑袋稍微清醒一点了，就把杜敏家收拾了一下。走之前，我不解恨，在那贱人手臂上划了几个字，让她做鬼都知道我为了杜敏，什么都做得出来！”

黄振一刻不停地写着，郑博又问：“既然已经逃了几天，为什么要来自首？”

冯进眼里的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重的悲伤。他盯着郑博，语气有些哀求似的说道：“我不忍心看到杜敏死了还要跟着我四处逃跑没有安生，我希望她能入土为安。警官，我求求你，杜敏没有任何错误，你们把她好生安葬了好吗？”说完，他疲倦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水。

郑博看了冯进许久，点点头：“好。”他侧过头看了看黄振已经记录得差不多了，对冯进说：“今天先问到这，你如果要找律师，可以向看守所的看守人员申请使用电话。”

冯进软软地瘫倒在凳子的靠背上，无力地闭着眼点点头。

两人走出审讯室，郑博交待了一番后，便宣布二组的人可以下班了。

他开着自己的那辆旧车，行驶在下班的路上，天色已经非常阴暗，风也刮得更大，看样子将会下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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