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话音一落,院子传破门而入的声音。
大媳妇和二媳妇回来了。
大媳妇在院子里叫喊:“婆婆……出事了。”
二叔婶站起来,打开房门,看见大媳妇和儿媳妇从外面提着篮子慌乱跑回来。
一进院子,篮子里的蔬菜散了一地。
叔婶连忙问:“是不是你爹和老大,老二……在地里出事了?”
“不是婆婆,是前街的老许家里死的太惨了,一家九口人……”
我听见,直接跑出去。
大叔婶在后面喊我:“大妹子,你往哪儿走啊,别去看,前街我们管不过来。”
大媳妇和二媳妇也在附和:“别去了,太惨了,你看见晚上会做恶梦的。”
我回头看了叔婶一眼:“叔婶,我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回来,你帮着照顾大娘点啊。”
我直接跑出院子,往村里的主道跑去。
现在时间,估摸上午九点左右,村里大道上却碰不见什么人。
正当我跑到十字路口,站在路口发愁时。
东面传来哭天呛地的哭喊声:“造孽啊,为什么成这样了,怎么办啊……”
我沿着哭声的方向,看见一房子面前围了很多人。
我扒开众人,看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九具尸体。
他们是三代同堂,老的八十多岁,小的才十岁,他们手里都拿着利器,譬如菜刀,割草的镰刀,砍柴的柴刀……
父亲手上菜刀砍在儿子心口上,儿子手里的镰刀,却扎在爷爷脖子上大动脉上。
他们东倒西歪躺在院子里大树下,血就像小河一样,直接淌到门口。
在古时,最残忍的莫过于骨肉相残。
旁边观望的一个老奶奶说:“这一家,太惨了,没有一个活口。”
“连帮忙下葬的都没有。”
“别说他们,咱们自己谁家不是一样。”
这时,有个中年壮汉,扛着锄头进了院子,对大家作揖,噎语:“大家行好,可怜可怜这一大家子,帮忙把人给埋了。”
门口观望的人大多都低头叹气,最后还是进去帮忙了。
有个小老头说:“这是我今天早上埋的第三起了,在这么下去,一天到晚都埋不完。”
“赶紧帮忙,在慢点就真的干不完了。”
堆在门口观望的人全进去帮忙,我悄然的退下。
心情压抑的按原路返回,二叔公他们干活还没回来,叔婶和媳妇在院子里弄饭。
见我失魂落魄的回来,叔婶劝着我:“以后出了什么事,能不去看就不去看,看多了不好,会自杀的。”
我点了点头。
“大妹子,你先回房休息一会把,昨天晚上就没歇着。”
“嗯!”
我点头。
回到厢房,我先是看了眼大娘。
大娘睡觉时,眼睛还流余泪,胸口还有清浅的呼吸,她没事。
我坐在床沿上怔怔的发呆。
不行,不能这样被动等待下去。
这村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死于非命。
按照这速度死下去,没多久就会轮到我。
想办法!
我得想想办法……
帝弑天为什么还没出现,难道他进了这个虚幻的空间?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轰隆隆……
外面一道闷雷声,在房顶上炸开,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猛地一下站起来,心口打颤!
外面哗啦啦的下了雨,雨很大,有股涩涩的腥味。
我听见大媳妇凄厉的尖叫:“啊……婆婆!天上下血雨了,下血雨了……怎么办,进了我们村的那个道长说,下血雨的那天,就是村里死绝之时,婆婆,我还不想死啊,我肚子里孩子才三个月,我想把他生下来啊……天哪,怎么办啊!”
我听见大媳妇的话,连忙推开门,跑到正厅!
外面,天空红云密布,闪电穿透红云直霹而下,整个村子笼罩着阴郁的气息中。
天越来越黑,还不到上午十一点,黯的就跟晚上六七点似得。
下着血雨,把院子里泥地染红,像人血一样,散发浓郁腥臭气味。
大媳妇,儿媳妇,还有二叔婶都跪在正屋大门前,对着天空跪拜。
她们眼神一片死灰,像死刑犯即将在刑场即将被砍头前。
眼神涣散,没有希望,无助的等待死亡到来。
几分钟后,二叔公和老大,老二带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见到二叔婶带着媳妇跪在门口,视死若归,大声喝:“在干嘛哪,还不起来做饭。”
二叔婶站起来,擦拭泪珠,哽咽的说:“今天埋了多少户?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多?”
原来二叔公不是下地干活,是帮忙去挖地埋尸!
二叔公脸色缓和下来,对两个媳妇说:“去把,就算上路也得吃一顿好的,家里还有客人呢,把挂的腊肉都拿出来,抄了,把地窖里的米酒都拿出来。”
二媳妇和大媳妇说:“是!”
二叔公家里是瓦房。
瓦房雨一大就开始漏雨,正厅好几处漏雨。
两个儿子找东西接血雨,而我注意力放在房梁上那张灵符上。
房梁一段被血水浸湿,好在灵符没有脱落。
只是不知为何,下雨时外面明明没有风,那灵符哗啦啦的距离颤抖,好似要挣脱房梁,吹跑出来。
不仅房梁上的灵符如此,大娘睡觉的房间里门口也是如此。
我心生警觉,那东西要来了,要来取人的性命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