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听见我的声音,睁开眼瞳孔猛地睁大,恍然受伤的小兽。
他盘曲着身体,不停后退,靠向墙角。
声音嘶哑,身体和意志都在崩溃边缘,死死支撑着:“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蹲下细致看他。
他惨白脸色很消瘦,这一段时间被折磨的形容枯骨,脸颊凹陷下去很深,嘴唇干裂。
饶是如此,我一眼认出来,他是肖安。
“你是肖安?”
他紧紧盯着我,眼神里充满防备:“你是谁?”
我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他:“我是小夏的朋友,他托我专门来找你们几个的。”
肖安盯了我好久,我拿矿泉水的胳膊都拿酸了,正想收回时,他突然开口道:“你是小夏的女朋友?”
我摇头否认:“不是。”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矿泉水,从地上扶着玻璃墙壁站起来:“那你是?”
“我是他朋友,他委托我找到你们,把你们安全的带出来。”
“你一个女孩子能我们从这里带出去?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我没回话,提醒着他:“快喝把,我就带了两瓶水。”
他皱着眉拧开矿泉水瓶,一口气把矿泉水全喝完。
他喝完后,我给他递几颗巧克力:“吃点垫垫肚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把。”
他从我手上接过巧克力,拆开巧克力外包装,连吃了两颗,还剩下些,装袋里。
“也不知道这里要待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去,我把东西先放起来,紧急的时候救命。”
我点头:“要不你先歇一会,另外那三个呢?”
“另外三个?除了我和法老,还有人被带进这里了?”
“是的。”
“是谁?”
“小飞,李耀,还有露丝,露丝是女生……”
“知道,我认识她。”
“她死了!”
肖安听见,皱眉靠在镜子上,他像被抽空了力气,沿着镜子慢慢往下滑落,最后瘫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拧着眉,表情很痛苦:“她才二十岁,很活泼开朗,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我叹了一口气:“她在过第一关时,就死了。”
肖安手猛地握拳,重重敲击在镜子上,他的手被播磨破,镜子却丝毫没有裂缝。
他嘶哑的声音大吼:“我们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往死里整。”
我如何知道?
这里和食已有同曲异弓之妙,把人哄骗进来,将人屠杀。
食已以美食为名。
这里以游戏为诱饵。
食已,吸引的都是有钱人,官僚者。
游戏,吸引的也是有钱人,年轻的富二代。
背后的幕后主使,到底要干嘛?
他发泄的怒吼几声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安静下来,回廊里冷清的诡异,除了听见我们细微呼吸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黛黛提着灯笼飘到我耳边,小声说:“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劝说他提早些离开。”
我点了点头。
蹲在他面前,细致观察他,他眼窝发黑,恐怕好几天没休息了。
“你还好吗?可以离开吗?”
他抬起头看我。
“起来把,还有一口气在,总有离开的希望。”
我伸手扶起他的胳膊。
他双手撑着镜面,一点一点的爬起来。
等站稳后,他疲惫的说:“这里走廊就像迷宫一样,怎么都走不出去,而且走着走着,你会发现,从镜子里蹦出一只鬼,或者镜子里会出现一段令你很痛苦,痛苦的像自杀的往事,太难熬了。”
“别放弃肖安,既然小夏托我找到你,我一定会把你活着带出去。”
他双眼没有焦距,没有神彩,没有任何的希望。
人在绝境中,莫过于失去信念。
如果这样,很容易轻生,放弃自己。
“别放弃,我既然能找到你,我们就一定能出去。”
“我们能出去吗?”
我目光坚毅道:“能,我说能就能。”
扶他站直后,我问道:“你现在还能走吗?”
“能,虽然五天没睡觉了,了身体的极限。”
五天没睡觉,我很讶异。
一般人三天不睡觉,都已经到了极限,他熬了五天。
他和法老最早消失,是有五天以上了。
“要不然你先歇一会?”
这情况下去别说找别人,他要走着走着,哐当一下倒地,猝死了。
我还是白忙活。
从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毛巾毯子,把包放在地上:“要不然你先睡一会,睡两三个小时,我帮你看着?”
他把毯子给我收起来,递给我,有气无力的说:“不了,先找到法老他们,我实在熬不住,会跟你说一声先睡觉的。”
“好。”
黛黛小声的对我说:“主人,他还能熬上一两天,要在不休息就不行了,剩下三个,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嗯。”
肖安很疲惫,我们两个走的很慢,走了几步他问我:“有没有手电筒。”
我递给他一手电筒。
他打开往地上一照,走十几步,地面上就有个十字的标记,用小石头划在地板上的。
肖安看见,低声怒道:“该死的,又是这条路,我走过的。”
“十字是你画的?”
他把手电照在地上,十字的顶端,有箭头的标注,指明了方位。
“是我画的,我刻意把方向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