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微眯着碧眼,倒在我怀里闭目。
我一边顺着它的毛发,一边和两位老人聊着:“其实不蛮二位,我们一车子人,50多个女同学进镇,被困在镇里面了,如果不能解除诅咒,她们一辈子都出不来,她们跟我一样大,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两位行行好,劝说婉娘,让她不要再执着下去,伤害无辜的性命了。”
一提到婉娘,两位老人满面风霜的脸上,顿时都出现了沉默。
就连碗面都吃不下了。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对我说:“小姑娘,不是我们不肯帮你,其实我和老伴都不想让她再害人了。”
我听老人家的话,顿觉得有戏。
耐心的说:“此前,有玉髓雕像和曲婆婆压制她,现在没有了,她能否放下自己的执念,离开沅江呢?”
老妇人哀叹道:“我们劝了她一百年,就因为这事,我们都不肯在她江底的府邸住下,在岸边讨生活,她执念太深,劝不住啊。”
小狐狸窝在我手心立即睁开眼,碧色眼眸露出萧杀之气:“如果她不肯放弃执念,只有杀了,本狐能杀了曲婆婆,自然就能杀了她,你们二位好好去劝劝,水是她的天下,沅江始终有天会干枯,她不能躲在水里一辈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两个老人听见小狐狸的话,顿时心惊,立即真起来,连连告辞。
走时,却不忘把地上的两碗面拿走。
待他们走远后,我有些不放心的问:“小东西,你这么威逼有用吗?”
“鬼都一样,好话听不进去,非得威逼,先前我们和婉娘好好说话,她却用水幻化成利剑杀你,明日正午阳光最大时,本狐在水里洒几泡尿,把她从水里逼出来,杀掉。”
“可行么?”
“本狐没有把握……”
我:“……”
说了等于没说!
我把刚泡的碗面吃了,收拾好东西,把手电打开,进了帐篷里,把包里唯一一张小毛毯摊开,披在身上。
这荒郊野外的,我还是一个人入睡,有点害怕。
小狐狸督促我道:“凌晨两点,再不睡觉,明天起不来,赶不了路了。”
我头枕着包,顺势躺下,看了眼外面渐渐小的火苗,累了一天却无睡意。
“那两个老人家会为了女儿,来杀我们吗?”
“有宝宝在,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婉娘会听劝吗?”
“不会,怨鬼之所以叫怨鬼,是因为心中不灭的执念,且不愿化解。”
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婉娘的怨恨,倒不是来自镇民,而是来自曲奶奶和玉髓压制。
可是曲奶奶死了,玉髓破了,她非但没有解脱,还变得愈加的疯狂和歇斯底里。
我本来躺下,蹭的坐起来,闷闷的说了句:“如果帝弑天在就好了,这样的怨魂,一巴掌就把她魂飞魄散了。”
小狐狸立即炸毛,很不高兴道:“本宝宝不喜欢他。”
我:“……”
“哼,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看着办吧。”
小狐狸说完后,跟我生闷气,独自从帐篷里跑出去了。
我把帐篷拉开,手电光一照,它不知跑哪去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站在帐篷门口大喊:“小思夜,快给我回来,喂……”
“小狐狸,你真不管我了啊?”
“你别犯浑啊……”
我站在原地,望江边方向。
江面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心稍缓和一些。
只要它不跑去江面,陆地上的鬼物是拿它没办法的。
我站了好一会,用手电到处照,却不见它的影子。
不一会,江面上传来哗啦啦的翻滚声,就像涨潮时,浪潮拍打河岸的声音。
我心一下被吊起来,打着手电筒往江岸照去,一边走一边喊:“小狐狸……”
“小思夜,你快给我出来,半夜三更的,不要再捉迷藏了。”
“乖乖的听话,快给姐姐出来!”
我边喊,边沿着河岸去寻找狐狸,小家伙脾气也太大了,我就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居然敢跟我玩离家出走。
走了大约二十多米,江面的风浪越来越大,沅江发怒了一般。
江浪拍打河岸,水珠溅起两三米高。
我心立即揪起来。
待我走到五十多米,听见江里传出愤怒的咆哮声:“小兔崽子,把我爹娘放了,否则我让你主子困死在河岸,一辈子过不了江。”
“我主子过不了江,你父母就吊在这河岸上,一辈子受风吹日晒雨打,看谁熬得过谁。”
我听见小狐狸的话,立即加快脚程。
跑了几十米后,看见河岸上一个小土房子前,两只老鬼被吊房顶上,一只小狐狸浑身炸毛,冲河面大发雷霆。
江面上的浪越来越大,湍急的扑向江岸。
小土房子就建在江边,江浪一次次冲上去,很快会把土房子冲塌。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看两个老人的表情,到不那么的视死若归,好似还有几分配合。
如此,我揪着的心便放下来。
小狐狸脾气很倔,一句话就让它做出这么极端的事,也不知臭脾气跟谁学的。
待我跑到小房子旁边时,江面刮起大风,巨大漩涡卷起,在江面上升起一根巨大水柱子。
水柱子哗啦啦的巨响,比我们来时见到的更高更大,正风驰电擎的往河岸边上卷来。
江浪越拍越高,两三米的距离很快上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