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大概是静止了,不然为何眼前的少女,会拥有如此凄怆、令人痛心的表情。
乐君对这个少女的印象,还停留在番阳城那不大的药铺后院里,她笑吟吟的端来一晚冒着热气的酒酿丸子,甜美的嗓音温顺的喊着她乐君姐姐。
而转眼间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就变成了面前这个头发凌乱、满面哀切的摸样。
顾佳人惊喜的站起来抱住乐君,丝毫没有先前镇定自若的摸样,把脸埋进了乐君的肩窝里,因为哭泣而沙哑的嗓音微弱的说着:“乐君姐姐!救救五哥吧。”
乐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搂住了顾佳人,纤柔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顾佳人的背:“别担心,我来了就没事了。”
顾佳人埋在她的肩上抽泣着,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乐君,如此楚楚可怜之模样,如何让人不心疼?
乐君捧着她的脸,用衣袖轻轻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没事的,我的医术你不是也知道的么。”
顾佳人连连点头,鼻音浓重:“对,我真是糊涂了,应该早点去请乐君姐姐的。”
乐君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傻姑娘,我先过去看看。”
顾佳人牵着乐君温暖的手,走到床前抓住了那只露在外边的手,轻声的对床幔内的人说:“五哥,神医来了,你很快就能痊愈了。”
床幔内的人一言不发,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算是对顾佳人的回应。
乐君听到那沙哑的咳嗽声,马上便知晓了他病情的严重,走上前就要拉开床幔,顾佳人急忙阻止了她:“乐君姐姐!五哥说不希望把病传染给咱们,吩咐了不让拉床幔,姐姐你给他把把脉就好了。”
乐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顾佳人真切的神色,选择了尊重温谦和的做法:“那好,把脉也是一样的。”
虽然看不到面相,但乐君对于假瘟疫了如指掌,单是把脉也不会有多大的差错。
她的柔指搭到温谦和的手腕上,修长的手传来那炙热的温度,像是寒冷冬日里的燃烧着的火炉,灼烧着她的指尖。
片刻时间过去,乐君收回了手,蹙着眉对顾佳人说道:“将军烧的很厉害,这假瘟疫的外在表现就是高烧,厌食,头昏眼花且伴有胃反,再这么烧下去怕是回天无力了,我马上写一张方子给你。”
顾佳人强撑着精神替她拿来了纸笔,看着她在洁白的纸上写下几个看不懂的药名。
接过药方,顾佳人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轻轻说道:“乐君姐姐可以和我一起去把方子交给程副将吗,我怕不懂分辨药材的好坏,好请你和他讲解一番。”
乐君看了一眼拉得严实的床幔,回过头笑着对顾佳人温柔说道:“当然可以。”
二人退出房间,将门关紧后,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禁闭的木门。
将军府的小花园内,顾佳人和乐君漫步在鹅卵石小路上。
方才将药方交给程骅后,乐君谨慎的叮嘱了他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随后他便急匆匆的御马前去城内买药材。
南疆不常降雪,但有朦朦胧胧的细雨,连绵不断的落下,顾佳人此时焦思苦虑,根本不在意这一点点的细雨,漫无目的地在花园内走着。
乐君陪在她的身旁,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三天的药下去,保证将军能活蹦乱跳的站在你的面前。”
顾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对乐君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又沉默着走了几步,乐君倏然开口问道:“顾妹妹和将军成亲了吗?”
顾佳人脚下顿了顿,面上有些难过的神情,过了一会才想起要回答乐君:“没呢,是不是程副将在姐姐面前胡说什么了。”
乐君听到她的解释,莞尔一笑,像一阵和煦的春风:“没事,我看副将管你叫夫人,以为你们成亲了,随口问问,对了,之前给你的药你喝了吗?”
顾佳人想到几日前她们之前相处的温馨,笑意多了些温度:“当然了,姐姐的叮嘱我怎么敢忘。”
乐君笑着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一会再给你开个别的方子,你和将军接触这么多,感染了就不好了。”
顾佳人脸上多了两朵红色的小云,微笑着牵住乐君的手:“多谢乐君姐姐。”
二人走在小路上聊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就彻底的黑了下来,顾佳人领着乐君到了一处厢房,房内都已经吩咐人打点好了:“乐君姐姐,你先住在这里吧。”
乐君看了看漆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