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句，语气听起来反而像肯定句。

明明是个稚嫩的孩子，甚至比自己使用的萝莉身体个头还矮了一小截，此刻却用一种渴求到近乎贪婪的目光盯着这裡，这让第一次知道黑化小羊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顾小雨很是诧异，也在一时之间搁下了剧情没有按照自己记忆中来走的不解。

「不，我是人类喔。」不过疑惑归疑惑，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对方才会这麽问，她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

游戏初始有提供不同种族的勇者供玩家选择，但她这个无趣的傢伙点选的也还是人类。

她的回答让面前的小黑羊笑容小了些，但依旧不信邪的用力嗅闻着，狐疑的眼神看起来并没有全然相信她的说词。

「不、肯定不是的，人类才不会有这麽好闻的味道，而且还是从这裡面传来的。」彷彿确定了什麽，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眨也不眨。

瞬间传来的刺痛让顾小雨发出痛苦的闷哼，困惑的低下头，就看到一隻软体动物般的黑红触手已经穿过没有防护作用的睡袍，用硬化的顶端在自己肚子上开了个血窟窿，沿着它的来处看去，触手的根部就消失在男孩的背后。

蓝晶护盾并没有生成，因为挂在腰际的防御护符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取走了，海洋般的幽蓝被握在白皙纤细的孩童手指上，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卧房内唯一的光源来自她背后的火焰之花，打开壁橱后，在人类视觉对光暗变化的适应期间裡，她落在自身前面的阴影成了男孩的触手等待袭击前最佳的潜藏处。

一个瞬发的藤鞭魔法迅速捲起男孩的腰将他往牆边甩去，本体的离开也连带将插进自己腹部的触手也一併扯出，撞击瞬间传来的巨震让书柜上的书都掉落了好些，随着书柜的倒下，长年沉积的灰尘也跟着漫出一室烟灰，顾小雨却知道对方基本没受什麽伤。

染血的触手在地上甩出一道半月形的湿润血痕，她呛咳了几下，疼得用双手捂紧了受伤的腹部，喉咙裡全是热烫的铁鏽味。纯白的睡袍被扯断大半，正宽鬆的挂在腰上。回过神后的她在空中迅速地画了个治疗符文，不过就算她画得再快，抬手的这个动作也让淌满十指的殷红滴了一地。

『好闻』吗？

思考着男孩言词中的关键字，顾小雨并没有少女心地从自带体香什麽的那方面猜测，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不久前在蛛化精灵的领地裡为了孵化出蛛卵，她曾在短时间内朝自己腹部连续施放催育魔法的举动。

听着巨大书柜底下传来的碰碰撞击声，她忍着伤口在符文白光下癒合的麻痒感，脑袋飞快地运转着，终于在绞尽脑汁后得到了两者之间可能的关联。

催育魔法会将兽卵当下所处的环境改造成最适合该种魔物生长的条件，而蛛化精灵严格说起来也是堕落精灵的一支，产卵期也会回到魔力圈更适合母胎双方的深渊去。她的施法等级已经到了满级，在完美施法程度的状态下，被连续堆叠的催育法术将她的子宫一路拟态到接近深渊也并不奇怪，可她并不知道就连魔法的作用时效也会长得这麽惊人。

如果是近似深渊的存在，黑羊的暴走也就解释得通了。那可是所有纯种恶魔诞生的起源，据说绝大多数的恶魔种都无法免于被其吸引、呼唤的本能，更遑论受其引诱的是一个出生至今、几乎都活在偏远人类城镇中的混血恶魔呢？

脚下的地面忽然传出细微的噼啪轻响，顾小雨仅顿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在她往后跳开的瞬间，数条粗细不同的触手也同时穿破木板，在地板碎屑中捲住了她的脚踝，就这麽将她从空中生生拖倒在地。

「啧…！」黏滑的触感说不上让人喜欢还是讨厌，顾小雨只知道没有硬化前的触手摸起来就像布丁一样软绵绵滑熘熘的，对方拉扯的力劲她并非甩不开，只是触肢上的黏液滴了一地，她落地的瞬间踩到脚下的几滴黏滑，没来得及稳住平衡就被顺势拉倒下来。

「好棒的味道……」纤弱的人影从尘雾中走出，贴附在他身后不断扭动的，是在短时间内就数量暴增的深色触手。顶着羊角的男孩着迷地眯着眼，像舔食冰淇淋般伸出舌尖tiǎn_shǔn着自己的触手尖端，品嚐着上面从魔法师的血液中夺取来的美味和其中蕴藏的强大魔力。

坐倒在地上的女孩重新抬头时就呆住了，愣愣地望着男孩与触手间的互动，刹那间连挣扎都忘了似的，连自己的双手被触手缠上也没注意到。

「对不起喔，小姐姐从那些人手裡保护了另一个我，我却这麽恩将仇报……尤里乌斯也不想这麽做的，只是姐姐的身体却一直在勾引我啊。」将触手顶端的血丝舔得一乾二淨，男孩露出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情，盯着她的目光就像饱受飢饿折磨的野兽在濒临垂死之际终于看到了鲜美又温热多汁的血肉。

「我不会杀掉小姐姐的，所以换他醒来之前，就再让我吃几口吧？」

顾小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麽，一条触手就已经快速地攀爬到她面前，还如开花植物般打开了色泽艳丽的两端，在她因眼前的变化还没回过神的当下，从中间探出的四条细小分肢就鑽入她微张的口中，展开的两边肉瓣也如面罩般紧紧贴复到她脸上。

「呜……！」感觉自己的舌头被湿黏的东西缠住不放，她胡乱地甩着头，身体却在一瞬间腾空。直觉地伸脚想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