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淞上车之后,不时的透过车窗,回望那名摩登女郎,心情颇为复杂。他感觉那摩登女郎真象潘今莲,可又不是潘今莲。于是,他想起了潘今莲。
这些天,他按照宋疆所言,潘今莲是他“嫂子”,他不可以去想潘今莲,所以,他对潘今莲的思念很克制。
鬼刀会的总舵位于城西,也是一幢气派的大楼,还是一家名曰胶湾金品海鲜大酒楼。
楼高六层,一二层为餐饮,三楼是夜总会,四楼是办公区,五六楼是高档客房。
几辆轿车来到金品楼停下,杨立万牵手吴淞下车,进入金品楼,进入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穿过持刀林立的汉子人群,来到一楼的茶室。
里面,居中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汉,西装革履,皮鞋锃亮,但是,此人没有光发,头顶很光亮。
他就是鬼刀会的总舵主杨立铭。
此时,两名身穿洁白旗袍夹袄的艳冶女郎为杨立铭泡茶,端茶!
杨立万进来。
两名女郎见他浑身是血、握的钢刀也是血,不由吓得脸色苍白起来,赶紧的哆嗦着站到杨立铭的身后。
吴淞心道:“有钱人就是好!啥事都有漂亮女人服侍!老子啥时候才有这样的人生呀?”
杨立万进来说道:“大哥,我们烧了斧头帮的烟馆、砸了他们的赌场。不过,伤亡了十几个兄弟。回总舵的路上,要不是这位吴水木兄弟出手相救,我们几个完了。”
他说罢,松开吴淞,指着吴淞,给杨立铭介绍。
“哦,吴水木?何人门下?师从何门派?”杨立铭傲慢地问吴淞。
吴淞抱拳拱手,欠欠身,说道:“小人吴水木,参见总舵主。哦,小人是乡下人,进城打工,找不到工作,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没啥!至于武功路数,小人原是孤儿,9岁那年,流落江湖,幸得一高僧指点,无门无派,不过,算起来,应该是少林正宗佛门吧。”
杨立铭怒目而视,骂道:“吴水木,你年纪轻轻,却如此狡猾。哼,来人,赶他出去。”
几名壮汉进来。
吴淞愤然地说道:“不用赶,老子自己走!”说罢,将沾血的钢刀一扔,转身而去。
他没领到赏钱,还自讨没趣,心里窝火,跨大步而走。
“慢着!来人,给吴水木送点盘缠!”杨立万先是一怔,继后感觉对不起吴淞,又不便对杨立铭说什么,便喝了一声,又转身去挽吴淞的手臂。
他拉住了吴淞,低声说道:“吴兄弟,对不起!不过,救命之恩,杨某定当报答的。”
两名女郎急从杨立铭背后的书柜里,拿出几筒现大洋(用红布裹着的一筒筒的,每筒十块袁大头),用托盘端到吴淞面前。
吴淞不满地甩开杨立万的手,冷冷地说道:“才这么点钱?早知如此,老子不救你了。哼!”
他不拿钱,傲然而去。
杨立万甚是尴尬,脸红耳赤。
几名黑衫人横刀一拦。
吴淞大怒,从腰间掏出双截棍,冷冷地说道:“就凭你们?哼!”不屑一顾!
杨立万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忘恩负义呀?”几名黑衫人赶紧收刀,闪开一边。
吴淞握着双截棍的一端,护身而去。
杨立铭望着吴淞的背影,说道:“来人,盯着这个乡巴佬,查查他的来路!”
几名黑衫人便尾随吴淞出去了。
杨立万吼道:“大哥,你这么干,让人心寒啊!”便哼了一声,也转身而去。
杨立铭笑道:“二弟,慢着。”
杨立万停下脚步。
杨立铭笑道:“二弟,急啥?我们不了解此人,就随便用他?万一,他是卧底呢?万一,他是斧头帮派过来的呢?所以,不要急嘛,来来来,先喝会茶!聊聊!咱可是亲兄弟,大哥不是那种小人,你知道的。若吴水木是正路的,大哥必定重用他。先查查他再说。报恩之事,不急。”
他说罢,起身牵着杨立万,拉他落坐。
两名女郎赶紧的收起那些钱,又为杨立万端茶倒水。
吴淞不是贪财之人,但是,眼下解决吃饭和住宿却是一个大问题。
他没领到赏钱,又受了气,心情郁郁,他在穷人和异乡人穿行的车站广场上行走,肚子饿的咕咕叫。
望着路边的餐馆,他不时的咽咽口水,愁眉苦脸,很是难过,离开师门,真是生存维艰。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不仅自己被逐出了师门,还成了通辑犯。
唉!今莲好吗?她还在五峰城吗?师父会不会继续欺负她?大师兄能保护今莲吗?
今莲那么美!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他又想起了潘今莲,在寒风中,在萧瑟的街头,滑下了两行泪水。
他无助地回到城市边缘北面的棚户区那处民宅里。
杜胜昆正在庭院里,给自己擦伤的双手,淋药水。
他看到吴淞脸有泪痕,不由奇道:“喂,吴水木,咋啦?你不是挺牛的吗?哟,你还会武功呀?咋又哭了?”
这处民宅,合租着一个黄包车夫,三个码头工人。
几条汉子闻声而来,奇怪地望着吴淞,异口同声地问:“吴水木,你会武功?”
吴淞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地走进他的卧室里,横躺于床。
杜胜昆在庭院里说道:“不信呀?老子亲眼所见。刚才,鬼刀会和斧头帮街头撕拼,斧头帮人多势众,砍伤鬼刀会不少人。若不是吴水木出手相救,那鬼刀会的人,全完了。”
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