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荀玉来到大殿之后,这些长老都少有言语,特别是姬无妄施展哪一手剑气之后,更是没人敢说话。
因为对于姬无妄那一剑,他们个个都看不明白,只好装作一副我很懂,很清楚的样子。
同时一边偷偷留神荀玉与姬无妄的对话,看看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门道,可惜到了现在,他们也只听到剑意两个字,更多的就不明白了。
而姬无妄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这一生仿佛为剑而活,而这些长老连剑意雏形都没有领悟,根本与他不是一路人,在他看来,只有荀玉可以与他称得上是同道中人,而幻剑长老都还勉强。
那被弟子问道的长老,此刻身体一僵。
他当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但这可怎么回答?
他只好模棱两可地道:“这个剑意,比之姬无妄来说,还要厉害几分,不着烟火之气。”
那弟子也没听明白,只好模糊点点头。
这时,幻剑长老开口道:“荀玉的剑意,只用一点点灵气就能承载,因此看上去剑光反而没有姬无妄璀璨,但用在救人却是刚刚好。”
她已经得了剑意雏形,自然知道剑意的妙用,也知道姬无妄与荀玉两人的厉害。
众人一听,那神识参看,就发现那些被荀玉剑气点过的凡人,现在气息已经平稳下来。再看那身体里的千足虫,此刻也是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但却没有一点伤痕。
而一旁的姬无妄,则比幻剑看得还要明了一些。
荀玉的剑意承载在剑气上,但这剑气只是翩眇的一小片,看上去仿佛随时要消散一样。
但是有剑意凝聚,则没有这样的忧虑,而这剑气落到那千足虫上,剑意立刻斩断千足虫的灵机。而那剑气没有了剑意,也立刻消散,没有伤害到这千足虫一点。
既然这剑气连千足虫都伤害不了,又怎么伤得了这凡人的肉身呢?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那就是虽然这剑气斩断了千足虫的灵机,但这千足虫到底是蛊虫,虽然灵机被斩灭了,但也不会就这样立刻身死的。
而荀玉又是用了怎样的办法,将这千足虫杀灭。
他按耐住立刻上去询问的心情,在一旁等待。
荀玉一刻不停,将这些千足虫点灭,才对那杂役弟子道:“这些人可以带下去,他们体内的千足虫不必取出来,就放在里面就可。”
那杂役弟子道:“是。”连忙带着既然将这些凡人带下去。
荀玉这时对青峰道:“剩下这些,容弟子休息一番,才解除那千足蛊虫。”
青峰自然不无不可。
这时那长老身后的弟子又开口,对长老问道:“师父,这位师姐为何才挥出几剑就要调息,方才那几剑应该不是十分消耗灵气吧?”
那长老和颜悦色,道:“这剑气虽然并不十分消耗灵气,但却消耗心神,就如同你每日做功课。虽然看上去也不消耗灵气,但却常常偷懒,你为什么偷懒呢?”
那弟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功课每日都在做,明明已经熟悉了,还要做,感觉十分无趣,还耗费精神。”
“正是此理。”那长老点头。
众人虽然没有言语,但他们也觉得这长老说得颇有道理,心下想,这位长老是不是平日里就已经研究过剑意这东西?
而一旁的姬无妄看了看,没有说话。若是平常用剑意,他斩上百十来剑也不出现疲态,更不用说荀玉了,但看她调息,确实是心神消耗太过。
过了一会,荀玉才休息好,开始对剩下的凡人斩出剑气。
她那剑气,每一剑下去,就不再回头,同时第二剑,看上去其中色泽比第一剑却又更浅。
等她斩过二十剑,下一剑几乎看不清颜色了,在这阳光照耀下,仿佛无色。
“将他们带下去,修整一番,就可以放回扇下去。”她对一旁的杂役弟子道,同时又坐下休息,恢复损失。
就在这一会,那长老的弟子又开口问道:“师父,为何姬无妄师兄的剑气打上去之后,又一块黑斑留下,而荀玉师姐的剑气,却不留下痕迹呢?”
这长老其实为华坛长老,对敌手段主要是施展法坛,而他这弟子学得也是法坛对敌之术。
不过这术法十分无趣,每日功课必不可少,哪怕一句十分熟络了,但若是一日不做,法术就会倒退一分,再想赶回来,就不是一日之功了。
因此他门下的弟子每每看见别人休息法术,或是御剑或是御兽,都十分羡慕。
此刻遇见了荀玉这样神乎其技的剑法,更是忍不住询问。
可惜他一心在荀玉的剑术上,没留意华坛长老的面色一黑。
华坛长老露出一副笑容,对这弟子道:“这是人家刻苦用功,剑法已至化境,你也应对向师姐学习才是。”他已忍不住胡说八道。
“对了,你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这弟子呼了一口气,回答道:“弟子今日卯时便起了,巳时做完功课,中间一刻也没有懈怠。”
华坛长老点点头,道:“这布置法坛,如逆水行舟,若是不进便要倒退,今后你应该多多用功才是。”
这弟子面色惨淡,每次华坛长老这样说,就是要给他们师兄弟增加功课的时间了。
他颤颤巍巍道:“弟子必定用功。”
华坛长老满意一点头:“既然你诚心诚意,那么每日功课就增加一些。”
“师父,不知要增加多少?”这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