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没有将大不敬的话说下去。
南怀珂仔细想了,陈峰说的非常在理,总不好因为二房的错漏让他们长房处处受制于人。只是她心里很清楚萧凌的最终目的,只怕他不肯善罢甘休。南怀珂叹了口气说:“五皇子这个人太难缠,若是答应他的要求……”
“胡说什么?!”陈峰拍了一下桌子蹙眉看向她,似乎是生了气。
南怀珂本来只是无意识地在权衡利弊,被陈峰一拍也吓了一条,小声咕哝:“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嘛。”
“不许拿这种话来开玩笑。你要是为了这种事情嫁了,我这大哥当得也太窝囊。”
哦,原来他还是有正常人的心态的,南怀珂偷笑。
“小姐,”知夏进来递了一封信说:“外头有人送来的,说是给你。”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只写了收信人是南怀珂,她拆开来回看了几次,神情严肃地问知夏:“是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呢,小厮说是一个拿糖葫芦的小孩送来的,我看那小孩八成也是被人托了过来的。”
“你看看。”南怀珂将信递给陈峰。
陈峰看完大感惊讶,左右斟酌了半日才问:“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你觉得可信吗?”
“这时候会有人送来这样一封信,我想……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明天你把隋晓交给我,我和她去看看,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好。”
第208章 授人以柄
萧凌在府中等了四天都不见南怀珂来,心中多少觉得不安。南怀珂的言行并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她总是出其不意,莫不是这一回她决定不管国公府的脸面了?
岐国公是她的生父,她都决定抛开不管?应该……不会吧,萧凌倒有些吃不准了。
到了天刚擦黑的时候,底下一名侍卫火急火燎跑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萧凌大骇,半晌说不出话。
“殿下……”侍卫吓得跪在地上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饶命。”
“备马,马上!”
萧凌快马加鞭赶到国公府,小厮甚至没来得及往里通报,他就径直闯入了南怀珂的住所。彼时她穿戴整齐,正抱着狮子猫坐在廊下,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般。
“是你派人打伤我的侍卫,劫走了黄红玉?”
南怀珂笑道:“怎么叫劫走呢?黄红玉本来就不是殿下的人,难道要我自甘授人以柄任人摆布?”
“你……”萧凌被说噎住,转而问:“你怎么会知道黄红玉在什么地方?”既然是他刻意藏起了人,自然不可能让南怀珂在短时间能够找到。现在她只花了几天功夫就带走了人,必然是他底下有人走漏的风声。萧凌恨的咬牙切齿,不为南怀珂,而是为那个叛徒。
南怀珂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霜丫头,霜丫头舒服地翻了个身,由她揉捏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她慢条斯理地说:“殿下问了也是白问,天机不可泄露。再说黄红玉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如殿下稍坐片刻,一会儿就能知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声,南怀珂微微一笑,南崇铭比她预计的来得还快。
南崇铭是从酒楼来的,他不喜欢去青楼,因为人多口杂而他想保持良好的名声,因此每每寻欢作乐都是请了妓子去堂会。雅间的门一关,没有人知道里头是什么人,请的又是什么人。
一向如此都是好好的,却在今天遭遇了意外。
那个江雪兰虽然比不上头牌能歌善舞样样皆通,但是因为生的美丽又知情识趣,所以在官妓中,也属于很能讨恩客欢心的那一类,如今南崇铭便是她的入幕之宾之一。今日接了她的帖子邀请,他放了衙便兴冲冲前去赴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是酒楼内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外头熙熙攘攘的客人络绎不绝,门便在这时被突然推开。
南崇铭正喝得面红耳赤搂着江雪兰调笑,胸前衣襟办敞,又勾着她的下巴问她从前潘世卿是怎样。说穿了就是喝得已不顾体统的时候,冷不丁外头一声小孩子的声音问起:“娘,不是说带我来寻爹爹吗?这里是哪里呀?”
“崇铭……”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南崇铭眯瞪着眼去看,直到把那两个模糊的影子看清,不禁面色煞白,顿时吓得酒也醒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苦寻不到的黄红玉和那个儿子。
江雪兰起身站到门口,也不叫黄红玉进来,反而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这对母子大声问:“你是谁?崇铭,这是谁呀?他找爹怎么找到你这来了?”
“关、关门!”南崇铭大叫一声,江雪兰却站在门口看起来很迷糊的样子不为所动。南崇铭想站起来,头一晕却又跌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