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大相同,应该是萧如景的字,几味药材罗列在上头,熬成内服的汤药。
这信里面又特别提起异毒里头新加一样产在金水河北边的望枯草,要配置解毒方子还需要时间,如今为应急可以向边地行脚商人购买牲口药草,先拿来洗伤口。
几国之间的商人,大多牵着马匹四处行走,走到哪里便要吃哪里的草料充饥,常常有误食毒草的情况,商人多年经验积累大多能够配置草药应对。望枯草就是毒草的一种,若是行走与金水河两岸的商人想来是有办法的。
谢长欢读完了就把信件折好了,收到腰间,心里盘算着去完异地商人集中的西市,还得往戍北大营跑一趟,得赶紧让伯父谢瑜知道这件事情才好。
定北城因着里边界特别的近,异地商人大多会选择在此处进行行商兜售自己的货物,或是购置一些大昭的物产。如今边地几国关系不像从前那般和睦,所以异地商人大多会乔装成大昭边地百姓的模样,继续在定北城不起眼的暗集里头交易。
暗集有暗集的规矩,大家做生意买卖是不露面的,以免有矛盾的两族人捧在一块儿,急红了眼睛,打起来,惹来了城里头的兵士,大家都做不成生意便得不偿失了。尤其如今秋防时期,这城里头更是抓得紧。
谢长欢找了件外披罩在头上,打扮的脸也掩盖了,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若是新来的此时你要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考你的眼力了,毕竟个个都蒙得密密实实,货物也半遮半掩的不让人看仔细。
谢长欢是暗集里的常客,她四周张望一圈,便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长欢走上前一拍那腰背厚实的汉子。“嘿!”
托了上辈子李旻的福,如今的谢长欢也能说一口北卑人勉强听得明白的北卑话,与人交流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那汉子包在破布里头听着招呼转过身,一看这双眼睛也认出谢长欢来,一双牛眼睛满是笑意。“原是你呀,好久没有来了,又是要听我们檀渊王爷的消息吗?”
谢长欢摇了摇头对他道:“阿箬叔,先不说这个,我有另一件事情急着要寻你帮忙的。”
这名北卑汉子名字叫阿诺,常年行走在北卑与大昭之间的行商,前几年刚到暗集做生意只会讲北卑语,面对那大昭客人直接急红了脸,却吞吞吐吐半句话说不出来。
谢长欢那时帮了他一般,这些年也经常帮衬他的生意,买东西的时候少,大多是花钱请他打听北卑那边李旻的消息,后来两人熟络了,阿偌叔便不怎么肯收她的银子了。
“若是牲口不小心吃了会烂肚子发热的毒草。”两地的语言不通,很难用名称指代望枯草,谢长欢只能简单描叙一下中毒的症状。
“哦,你说的是河北边的有毒的白草,牲口吃了这个确实是会烂肚子,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呢。”
“你那边有没有治这毒草的药?”谢长欢又问。
“有呀。”阿偌叔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去翻驮在马背上头的布袋子,从中找出了一个小些的袋子递到了谢长欢跟前给她。
“拿去,我家的药最灵了,就算是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牲口吃了这草药第二天就没事了。”
谢长欢拿着药是回去救人的,听他这么说总觉有些诡异,还好只是拿热水熬煮做外敷药,不必吃进去。
“这些我全部要了,咱们朋友归朋友,买卖归买卖。”谢长欢拿了钱塞给阿偌叔。
“您能不能下回来的时候多弄些这草药,您有多少我便要多少,若是能撺掇多些人弄过来就更好了。”
秋防时期,按着犬戎那贪心不足的脾性,不可能就这么一两次突袭就罢休,往后大大小小的战事,这药草还有许多要用的地方。手上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谢长欢与阿偌叔那儿谈妥了之后,又瞧着在暗集当中转了一圈,把能够收到的牲口烂肚子药草都收到手上,才骑马回去回去将军府了。
几年边地生活,谢长欢几乎忘记自己曾经是个骄矜的世家大小姐,正如当年郑如莹说的一眼,在定北城没有什么大小姐的福可以享,一切自己动手,出门没马车,也没有丫鬟给你提东西,自己牵马独来独往。
将军府也就后厨有煮饭婆子,也不伺候人,就是做做饭。余下洒扫还是将军府附近的民妇偶尔过来帮忙赚些零碎钱银。定北城山高皇帝远,说民风淳朴也好,说不知礼数也罢,这里人对于身份等级那么强的意思,大抵是觉得达官贵人,公子小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得吃喝拉撒。
谢长欢回府之后给谢侯爷回了信,父女之间的传信,一手的掩人耳目玩得极好,信封里就一封稀疏平常的问候家常信,真正的信其实在信封上,拿特制药水显形。不忘在信封里头附上些从暗集买回来的牲口药草,才请人送出。
今日谢将军的副将白崇小将军当值,谢长欢誊写多了一份方子,分了些药草,想着可以请他按着自己说的方法去给屯所里头受箭伤未愈的兵士试一试。
34.34、盗夜
谢长欢去马厩里牵了自己的紫骝马出来。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