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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人意外的是,犬戎部这一次奇袭能够成功,很大程度是因为北卑对于犬戎的作为毫无预警,不像往常一般烽火传讯提示。甚至北卑幽州城毫无作为让出小道,使得犬戎部众得以长驱直下,出其不意,连破大昭北境好几个都司所。幸而谢将军早有防备,才能及时止损。
这背后透露的讯号,便是北卑已经再也不顾从前与大昭定下的盟约,这北卑新君公然帮助犬戎。北境这十多年的安静怕是到了头了。
北卑国内的形势也是纷乱不定,十三城有些甚至乘乱各自为政。就在这种情况下新君李裨登位,还敢公然藐视先大君定下的和盟。
如今帝京城中百姓忧虑之余,对于北卑毁约,襄助犬戎奇袭,害边地将士战死,也是愤怒不已。甚至有人激愤怒言道,要拿那住在京中的北卑世子血祭亡魂。诸如此类的悲愤之言在帝京城已经是甚嚣尘上。
今日谢长欢来学堂来得迟,谢侯爷在几天连连被皇帝召入宫中,无暇照看琅声园的学生。前几日学堂里头的世家子弟还能老实看书写字,慢慢的也松懈下来了。
进门谢长欢便听到了学堂里不加掩饰的阔论之声。谢长欢抬眸一撇,是一群人以沈观世为中心围着,正议论着前几日的边境之事。
“北卑胡狗居然这般无耻毁约,使得那无耻犬戎贼人侵入我大昭边境。这背信弃义的无耻狗贼!”
“平时犬戎贼寇在边境就坏事做尽了,杀伤的不仅是大昭,北卑自身也深受其害,居然掉转枪头帮了犬戎,北卑胡狗真是不知好歹,认贼作父的贱骨头!”
“有的贱种就是宁可做走狗不做人的!真是可气!要战便战,我们大昭可是有谢将军那样的神武英雄。”
几个贵族子弟一番激愤言语之后,此时沈观世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看来,这北卑人其实包藏祸心已久,并不是真心与我们结盟,指不定早已经派了奸细在我们大昭这儿,说不动我们身边就有呢。”
“观世说的是。”那人听沈观世这么一说,似乎想起什么来了。“说来世子也是北卑人。”
“还世子个狗屁,就是个无耻的北卑狗贼,枉费先生平日还那么器重于他,对他倾囊相授,他真是条胡狗,狗性难驯,调转头就咬人。”
“可世子...不他对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平日里头相处下来,他为人其实并不坏呀。”另一人有些犹豫,出言辩解道。
“平日里头北卑那些胡狗不也是装着那副和睦相处的样子,这下不就是猝不及防的反咬咱们大昭一口吗?所以说是胡狗,平时不声不响的,闷声就咬你一口!”
沈观世道:“平日他怕也是虚以伪蛇做做样子罢了,倒是可怜了我们这些同窗还待他一片狠心。从前也不知道被利用了多少回了?”
正说着,沈观世便被人迎面泼了一脸的水,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眉眼冷得刺人的谢长欢,她拔掉了了青花瓷盆里头的水仙花,直接把瓷盆的水泼道沈观世脸上。
水泼干净了,哐当一声,那青花瓷盆也让谢长欢直接摔在地上,圆杏眼冷冷瞪着面前的沈观世。
深冬寒意刺骨,沈观世这一下子被水泼得满脸满身,真叫一个透心凉,心头怒火大盛,也顾不得世家公子哥的仪态,直接指着谢长欢鼻子骂:“谢长欢,我们说北卑的事情,你一个大昭人犯什么毛病?”
“就你们,也值得人家利用?”谢长欢看沈观世的眼神冷厉而嘲讽,嘴里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
“沈观世,你少在这里乘乱煽风点火!”
沈观世抹了把脸上的水。“如今还用我煽风点火,现在多少人朝那世子府吐唾沫星子,恨不得把李旻揪出来抽筋扒皮。照我说,就该直接拿他祭旗以慰英灵。”
“谢长欢你这个样子,对得起死战了三日才守住边境的将士吗?你这个样子也配做大昭子民?”
谢长欢年纪个头小小,真的莽起来谁也按不住,猝不及防就冲过去直接使劲一把将那沈观世撞倒地上,骑在他身上,直接拿拳头狠狠地往沈观世脸上抡,她的手感觉不出痛似的,几拳下去揍得沈观世鼻子都出血了。
“你他娘的犯...什么混!”
沈观世也被打出脾气来,推开身上的谢长欢,气疯了上还想给张牙舞爪的谢长欢一巴掌还击,却冷不丁被人截住了扬起的手。
“你!”沈观世看见拉他的人正是郑如莹。
陆桓宣与郑家姐弟一同进来的,见到此情此景,冷冷瞪着地上的沈观世,然后扶了谢长欢起来。
郑如莹根本不把沈观世放在眼里,淡淡道:“我表妹对不对得住我爹他们死守边地轮不到你来说。”
“你如果敢动长欢一下,我就卸你一条胳膊。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郑如莹这话不是恐吓,她是真的能说到做到的人。
沈观世到底不敢拿谢长欢怎么样。谢长欢说了不舒服便从琅声园先回去自己的院子,在鹰房里头关了门,自己呆在那儿。
谢长欢也找了帝京城花鸟市懂得侍弄禽鸟的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