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倒是有几分聪明,到这份上了,却把事情撇得这般干净。碧珠有些动怒的咬着嘴唇,谢长欢递去个安抚的神色让她稍安勿躁。
旁边的苏璐一声清脆的击掌,戏台子上幕布后边先出来了一人,是穿着精美戏服装扮一番的骆微铃。后又有一个人出来,具体是被推出来,低着脑袋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
似乎面前的骆微铃说了什么,那个被推着出来的姑娘才抬起头来,她涂得苍白脸上被画了大块的红印,加之一脸惊惧不安,眼泪流下来把那脸上粉墨晕得一塌糊涂,更是惨不忍睹。
谢长欢眯眼往戏台子上头瞧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认出这一脸粉墨糊涂的姑娘就是安望久。
8.8、闹剧
谢长欢看着戏台子那出闹剧,安望久本就是极怯弱的性子,这一身滑稽的衣着和脸上这红红白白的涂抹,想来也是苏璐那帮子人给她硬弄上去的,非逼着她扮的这个丑角。
安望久大小也是位侍郎家的嫡女,窝囊成这样也是让人深恨其不争,这样性情的人唯有真的痛到深处,方能够生出些狠毒劲儿来反抗,若非如此,这懦弱退让的性子是拗不过来了。
谢长欢心知这事情急不来,这时插手早了,安望久便吃不着教训。谢长欢一口把手上的酥糖吃完,这甜味齁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皱皱眉头,咽了口清茶将嘴里的甜味冲淡。
台上头扮演西宫夏氏的骆微铃对着几乎蜷缩做一团的安望久咄咄相逼,安望久已经没有退路了,眼看着再往后退着便要摔到了台子底下。
谢长欢见状皱眉,正预备起身,却被戏台子上头的一声尖叫声镇住,原本一直沉默低着脑袋的安望久推开了逼到自己面前的骆微铃,一双通红的眼睛怨毒的直直看着面前人。
成了,谢长欢心中暗道,站起身来挑挑眉毛直接对苏璐道:“安姑娘今日看上去有些身体不适,怕是配合不了你们把这台戏演下去了。
“那齐王东西宫钟氏与夏氏的故事我从前也看过,戏是好戏,断断不能就这么只演了一半,没头没尾的,我替安姑娘扮那东宫钟氏,继续把这台戏演下去吧。”
谢长欢说罢一笑,也不等一脸意外的苏璐做出任何反应,就往那戏台子走了过去。
后台,请来的戏班子还未散,一帮人正在这处歇着呢,有些戏服和演戏用的刀枪剑戟还未来得及收拾,零散的放置在旁边。
“这些里头打人最疼的是哪一样?”谢长欢站在刀剑架子前,向那戏班子一脸疑惑的老板活计们问道。
后台一帮人不清楚这突然闯进来的谢长欢的身份,看她衣着不凡也不好得罪,正是惊疑不定不敢说话的时候,却是一把童稚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
“那条棍子,其他都是纸糊的,就那是真材实料的结实木头,我师父每回拿来追着抽我可疼了。”
谢长欢笑着打量那出声的孩子,刚刚才演过一出观音降世的戏,这孩子在里头演的是个撒花女童,此时还穿着见粉色的戏服,红头绳扎着两辫子,生得很是机灵可爱,扑闪的大眼下有颗狡黠的小痣。
“谢了。”谢长欢向那小童道了谢,走过去伸手拿了那根有些沉的木棍子,然后掀了幕布往戏台子前头去。
谢长欢拍拍红着眼睛的安久望,让碧珠先把人带下去休息会儿,自己提着那后台拎来的棍子藏在身后,对一脸意外的骆微铃笑道:“我来陪你演完这出戏。”
本是西宫奚落东宫面貌丑陋的戏码,此时只见谢长欢转而板起脸来,严声对骆微铃斥责道:“本宫奔走沙场,为国守疆拓土,抵御外敌。你身为西宫却不知为君王分忧,奢靡成性,大肆铺张,如今更是蛊惑君王,陷害忠良。”
谢长欢虽因着年纪的缘故,个头要比骆微铃小了一截,但她大眼睛直视着骆微铃,傲倨高昂着头,此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平日就是十分气焰嚣张处处压她们一头的大小姐,此时这么逼着面前的骆微铃虽摸不清状况,却不敢违抗,禁不住退缩后退。
“本宫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你!”
骆微铃没防备谢长欢兜头一棍子便打了上来,虽护着了脑袋,打在背上这一棍子又沉又狠,只听追上来打人的谢长欢有理有据的训斥道:“这一下为被你残害的忠良所打!”
也不知道谢长欢这死丫头个子小小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骆微铃被她追得踉踉跄跄想往戏台子下边跑,却没想自己踩着了戏服长长的下摆,脚下一绊,直接自己给滚到了台子下头。
此时在下边的一群人才回过神来,跑去去扶摔下去狼狈不堪的骆微铃,围着去看她情况如何。骆微铃才把护着脑袋的手松开,她自己滚下去时候磕的鼻青脸肿,现在鼻涕泪眼一大把的更是难看。
“你下台的方式倒是别致,也不枉我亲自上台来陪你演这台戏了。”谢长欢把手上的棍子一扔,看着台上乱成一团的众人笑道。“今儿就到这吧,我已经是十分尽兴,就不知道你们如何。”
谢长欢说完也不管下边一群神色各异或是愣住或是咬牙的苏璐那帮人,径自去找等在一边的碧珠。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