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乱用熏香的。
生怕一个不好,熏到了秦衍,丢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个小丫鬟,显然不知道里面的底细,只以为秦衍爱香,顾星河又在秦衍身边呆了这么久,想来也是爱香的,所以才自作主张拿了来。
顾星河笑了笑,道:“园子里的花就很好了,撤下吧。”
小丫鬟有些意外,小心翼翼抬头,看着顾星河,道:“姑娘不喜香?”
顾星河脾气好,为人和气,小丫鬟也不像刚被买来的时候战战兢兢了,见顾星河让她撤下去,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恩。”
顾星河点点头,道:“以后别弄这些东西了,世子闻不得香味,我也不大喜欢。”
小丫鬟笑了一下:“看来市井传言也并不全是真的,还是姑娘了解世子。”
一边说,一边拿着香炉下去了。
顾星河倒了一杯茶,端给何怡静。
何怡静眼睛红红的,温声谢过,小口抿了一口茶,道:“那丫头说错了,市井传言,也有真的。”
雾蒙蒙的眸子探过来,何怡静小声道:“世子心悦表妹,便是真的。”
“若不然,这种事情,为何独独只有表妹知晓?”
顾星河没理会这个问题,而是道:“表姐很在意关于世子的事情?”
何怡静微怔,手指下意识地捧紧了茶杯,道:“我...只是有点好奇。”
顾星河笑了一下,道:“我更好奇,姑母给表姐安排了哪家的俊杰,让表姐狠心与哥哥说那些话。”
关于何怡静和顾章则的事情,其实并不难猜,多半是白夫人又给何怡静找了其他人,逼着何怡静跟顾章则说分开。
何怡静也是真的傻,竟真的跟顾章则说了那些话。
想到这,顾星河颇为无奈,何怡静看上去是聪明伶俐外表白莲花,实则心机女那一挂的,怎么会对白夫人的话听之任之呢?
明明她自己对顾章则也有情谊啊。
顾星河想不明白。
何怡静垂眸不说话,顾星河便继续道:“哥哥对表姐的情谊,想来表姐心里比我更清楚。”
“世人常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多少世家子弟,见一个,爱一个,哪怕娶个天仙在家里,也不过三五日便腻了...”
说到这,顾星河话音一顿,呷口茶,看了一眼何怡静,继续道:“...表姐竟真的忍心,与哥哥归于陌路?”
何怡静原本红肿的眼睛此时更红了,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长长的睫毛打着卷,似乎是极力在忍耐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既然舍不得,那又何必呢?
顾星河试探道:“表姐若有苦衷,不方便告知哥哥,告诉我也一样的。”
何怡静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松下来,慢慢抬眉,泪珠儿在眼底打转,眼神却是坚决的:“不,我没有苦衷。”
顾星河又呷了一口茶。
她最怕跟这种柔柔弱弱的妹子打交道了,好话说尽,妹子也不一定吐出心事,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她根本不会来淌这趟浑水。
可当事人偏偏是她哥。
不淌也要淌了。
直接问问不出来,顾星河便岔开话题,旁击侧敲地问。
如果机缘得当,或许还能打探出别的消息。
顾星河便道:“说起来,我只顾着哥哥与表姐的事情,倒忘了告诉表姐一件喜事了。”
“喜事?”
何怡静微微蹙眉,而后眉头舒展开来,道:“是世子与表妹的事情吗?”
“是。”
顾星河看着何怡静的眼睛。
她眸底含水,并无太多的情绪起伏,还没有刚才说起顾章则的事情变化大。
看来她对秦衍的兴趣还没顾章则高。
顾星河笑着道:“但又不是。”
“世子爷说,我这些流落在王府,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相爷爱惜羽毛,不愿意与我相认,本着主仆一场,他不愿意见我如此可怜,便说要帮我彻查当年之事。”
顾星河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何怡静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看来当年的事情,真跟白夫人有关系。
顾星河语笑晏晏,面色如旧:“表姐也知道,世子爷的暗卫天下无双,想来不过数日,便能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宫商角徵羽,无孔不入,无所不能,大夏人哪怕不知道如今当政的是哪位皇帝,也知道秦家的暗卫。
这五支暗卫,可谓是秦家如今傲视众多世家,凌驾在皇权至上的根本所在。
他们若想查一件事情,没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何怡静脸色一白,身体若风中的垂柳一般,纤细单薄,让人心疼。
顾星河笑着:“对了,表姐自幼长在相府,相来比我更了解相府的事情,若世子爷传唤表姐,表姐可不要知情不说哦。”
这句玩笑话似是击溃了